“要不咱们回去睡了,明天还早起呢。”卫齐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对胡俞说道。
胡俞摆了摆手,固执地说道:“你去睡吧,我再等会儿。”
卫齐见说不动胡俞,只得长叹一声,继续蹲在帅帐外的牙旗下苦等。
就在卫齐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胡俞一声暗呼:“出来了。”他顿时也来了精神,双眼瞪得溜圆看着从帅帐里熙熙攘攘走出来的众将领,可好半天也没找到卢绾的身影,卫齐也有些着急:“你说卢将军他去哪了?”
“不知道啊,还没出来吧。”胡俞比他还急了,整个身子斜靠在旗杆上,手搭凉棚不住地张望。可此时的卢绾却比他们更急,这会议开完了他刚要走,韩信却把他给叫住,说是要跟他叙叙旧,可他跟韩信哪来的旧情啊,自己以前倒是坑过韩信,别不是现在得了势来报仇了吧。
“卢绾,坐。”韩信指着下首的第一张桌子说道。卢绾顿时受宠若惊,军中等级制度森严,他虽然是中军的将军长史,名义上的二把手。可是因为没有战功的关系,所以一直在众将中地位比较低下,会议时排座次也是坐在帅案的最远端。
可如今韩信手指着的可是下首第一的位置啊,那个位置平时都是曹参与灌婴的座位,像他这种中高层军官是做梦都不敢妄图染指的。
卢绾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双手不停地揉搓着桌角旮旯。其实要说这桌案都是一个样子,并不是说靠前的位置桌子就比后面的好,坐垫就更软,只不过这个位置是权利的象征。就像他卢绾,身为中军将军长史,手上统帅兵马也有近万,可是没有灌婴的命令他却是不敢随意调用的。
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拥有的权利就比他大多了。至少可以不经过韩信的手就将几万兵马随意调动,当然你拿去给自己壮壮威势是可以的,但你要把这几万人给玩没了也得负责人,这就跟挪用公款是一个性质,你要拿着公款出去装一下,炫炫富没问题,可你要敢花掉那就是监守自盗,会判刑的。
“将军,叫我留下有什么事吗?”卢绾享受一般地将整个桌子摸了个遍,才抬头望着韩信问道。
韩信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就是我今日兴致比较好,找你来叙叙旧。”
看见韩信笑脸,卢绾心里一凛。俗话说得好,笑官打死人啊,韩信平日里要板着脸跟自己说话倒还好一些,可是他一旦跟你笑眯眯的特别轻柔,反而容易引起人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