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公啊,你让我等得好苦啊。”
刘季热情地握住项伯木然伸出的手,使劲摇晃着。还不住回头打量韩信。
见韩信冲自己微微点头,刘季摇晃地更加卖力了,把项伯的身形牵扯地一起一伏,不住颤抖。跟摸了电门一样。
项伯木讷地问道:“沛公知道我要来?”
显然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自己为了躲开项羽的眼线,故意等到了后半夜才动身,结果看刘季这意思,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一直在等着自己呢。
“没有,没有。我就是闲得无聊。”刘季知道自己失言,连忙辩解道。可这仓促间哪能说得那么周全,惹得项伯一阵怀疑。
尴尬之际,韩信反应快了一步,拉住项伯的手笑道:“项公,外面风大。还请入营吧。”
汉军牙帐之中,刘季高居首案。韩信与项伯分坐下首第一位,依次是周勃,萧何,卢绾,曹参。
“项公这次来可是上将军有口令传达?”
刘季陪笑着问项伯。
项伯一听说要谈正事了,连忙正色道:“上将军请你明日去鸿门赴宴。”
“季一定去。”刘季一听项羽要请自己吃饭,满口答应到。这可是跟项羽处好关系的一次机会啊,不管再大的仇恨,两杯酒一灌,什么话不能说?
项伯见刘季答应得如此爽快,也是一愣。随即叹道:“沛公还是莫要去的好。”
韩信见项伯反骨仔属性开启,冷笑道:“项公这是何意?怎么奉了上将军的命令前来邀请沛公赴宴,又让沛公不要去。”
项伯摇头道:“羽儿一时蒙了心智,听信了范增的话要杀沛公。我这个做季父的不能看着侄儿跌落深渊而不相救啊。”
“上将军为何要杀我?”刘季一怔,虚声问道。
项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不说话。
韩信接道:“沛公当初入咸阳时与秦民施以恩德,只怕让范增有些不痛快了。”
“这,都是老萧的主意啊。”刘季慌忙辩解,将责任推到一旁的萧何身上。
萧何木讷道:“当初子婴献城,秦民多怨恨,若是不施以恩德,只怕我们也等不到上将军到来。范增这理由太过牵强了吧。”
卢绾曹参等人也纷纷附和。
项伯按了按手说道:“你们别跟我说,这是范增的意思。你们跟他说去吧,伯也不过是前来知会沛公一声。就此告辞了。”
“项公到底是何意?相告又不相救,岂是丈夫所为?”刘季勃然道。原本项伯不跟他说这些,他明天高高兴兴的去赴了宴,最多也就是莫名其妙死在项羽手上。
可现在项伯将项羽要杀自己的意思告诉了他,这下让他是提心吊胆,连去赴宴恐怕也不敢了。
项伯瞥了他一眼斥道:“真是笑话,羽儿是我侄儿,于情于理我又为何要帮你?”
“可项公为什么要深夜前来告知于我?”刘季不解道。
他这会儿脑子里很乱,项羽要杀自己。项伯却来给自己报信,他原本以为项伯是要搭救自己,可别人这会儿又说项羽是他侄儿,不会帮自己。刘季已经搞不清项伯到底是什么企图。
项伯闻言翻了翻眼睛,不屑道:“我真想不通沛公是如何夺下咸阳的。”
“自然是靠将士用命,上下一心。”
要说起自己的军队,刘季可是得意无比。自己手下的将士虽说单兵素质不如楚军,甚至其他几国诸侯也都比不上。可他的士兵一打起仗来都是嗷嗷叫的往前冲,光那一股子气势就能把敌军给吓得两脚发软。
看着刘季得意的神色,项伯更是不屑,冷笑道:“难怪,那我就告知于你。沛公夺取咸阳,原本该居关中王。关中沃土千里,人口百万。又是旧秦故都,不论是地理位置还是经济条件都是天下之首。可沛公重情义,拱手将关中之地献给了羽儿,是对羽儿有恩。若是羽儿忘恩负义沛公给斩杀的话。天下人会如何议论他?只可恨范增看不明白,威逼羽儿设计杀了沛公。”
大帐上下肃静,众将都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谁能想到一向不多言的项伯居然能看得如此深远,韩信也被他所震住。
都说项伯是心慈手软,不愿意加害刘季。
可谁又能想得到项伯所为不过是为了让项羽不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罪名。
“那我就不去了吧。”刘季战战兢兢地询问道。他现在真不敢去了,因为他很清楚范增的阴险毒辣,说要杀了自己,那就一定是真杀,绝对做不得半点假。
“沛公你一定要去。”韩信笃定地说道。
“啊?”
刘季这时甚至又开始怀疑韩信是不是项羽派来的卧底了,这必死之局为什么还非得要自己跳进去,难道就不怕项羽真的狠下心杀了自己吗?
韩信含笑着一指项伯说道:“沛公无忧。有项伯在此,你还担心什么?”
“我可不帮你。”项伯见韩信又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连忙摆手说道。
刘季也搞不清楚韩信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脑袋的雾水。
“项公既然不想让上将军背上罪名,到时候项公想法子救出沛公便是。”韩信有些自信满满起来,既然是项伯前来报信那一切就都在掌控之中。上一次不就是项伯与项庄对舞拖延了时间才让项羽始终下不去杀刘季的心吗。后来樊哙前来救驾痛骂了项羽的不义之举,才让项羽颓倒,彻底泯灭了杀心。
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