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也不知道韩信为何这么大的反应,遗憾地叹了口气。刘季见韩信如此激动也不强求,笑着招手唤来随从带韩信去后堂歇息。
待韩信走后,刘季却是与萧何静坐在堂上。没过一会儿,卢绾却又从外面摸了回来。站在远处偷瞄着大堂上的情况,看见堂上只有刘季与萧何两人,才一步一摇地走上堂来。
“卢绾,说说吧。这个韩信怎么回事。”刘季见卢绾居然还有一点也不着急,语气中也有些愤怒。
卢绾找了张小案坐下,拿起案上的酒樽又自己打满,这才悠悠道:“三哥还记得我当初从淮阴县回来的时候吗?”
刘季点点头:“恩,你当时去了好几个月,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卢绾将樽中酒水一口饮尽:“那时候我在淮阴县因为盗马被抓,判了斩首。一直关在死监里,后来那个韩信也被关进来了。”
“哦?莫非是这个韩信?”萧何这时也有些明白了,卢绾回来之后曾经向众人说过他是和一个傻小子一起逃出来的,不过对于那个傻小子的行踪却是只字不提。
“恩,就是他。”
刘季也有些兴奋:“那好啊。你两既然是旧识,那让韩兄弟回去的时候多在项公面前说几句好话。咱们还担心个蛋啊。”
卢绾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半晌不语。萧何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半路上遇到了巡逻的卫兵,我把他抛下自己逃走了。”感受到了刘季二人殷切的目光,卢绾也知道这件事自己瞒不下去了,只得如实道来。
刘季脸色转眼就绿了,操起案上的东西,也不管是酒樽还是铜盘,劈头盖脸地向卢绾扔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你个王八蛋,看你做的好事。”
看着铺天盖地的餐具向自己飞来,卢绾躲无可躲。连忙趴在地上,嘴上大喊:“三哥,别打了,别打了。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嘛。”
萧何也起身去拉住刘季:“你冷静点,都是自家兄弟。你就是把他打死也解决不了问题。”
刘季气得满脸通红,两手按在桌上嘴里鼻里不住地喘着气:“萧功曹,你看现在怎么办。”
“为今,也只能试试让卢绾上门请罪了。态度诚恳一点说不定韩兄弟就不计较了。”萧何也觉得有些苦恼,卢绾与韩信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可是他与韩信接触时间并不长,也不知道这韩信秉性如何,如果真是那种锱铢必较的小心眼,反倒是麻烦了。
卢绾连连摇头:“不行,我试过了。我在回来的路上跟他说我后来打算去救他来着,可是他根本不信。我还让他杀了我好还他一命,他也不干。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心思呢。”
“屁话,别说是他。就连我也不信,当着面把人家出卖了,等别人完好无事之后又去告诉别人你准备救他。你是真把人当傻子了?”刘季听卢绾还在狡辩,更加生气,作势就要掀桌子。
萧何连忙按住刘季,将卢绾前后的话理顺思索了一阵,又问卢绾:“你说当时遇到巡逻的卫兵,可为何他又平安无事?”
卢绾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有两个卫兵在追我,我情急之下哪里有心思去注意他的死活。”
“哼,卢绾啊卢绾。人家现在不要你的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狠狠地摆你一道,让你永世不得翻身呢。”刘季狠狠地指了指他,显然是气得不轻。
这时萧何却突然警醒道:“对啊,韩兄弟如果真是怀恨在心。在吴县就可以让项公将卢绾给干掉,就算是当时气极了没有想到,他又为何会帮卢绾说话。”
“咦,这韩老弟到底是要做什么。卢绾弃他而去,他却又在关键时刻帮卢绾说好话。这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又为什么会跟着卢绾到我们这里来。”经萧何这么一提醒,刘季的心也悬了起来。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关头,却从堂后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一年轻男子的声音:“我说你们这厕所在哪呢。晚上喝多了尿急。”
“厕所?是什么东西?”听堂后突然有人说话,刘季大惊之下喃喃道。
卢绾却是听出了这是韩信的声音,连忙将手按在剑柄上。
韩信从后堂转身而出,见堂上铜盘酒樽美食散了一地,又看见卢绾满脸的狼狈样,也明白出了什么事。轻轻一笑之后,手捂着裤裆便朝堂下飞奔而去。
三人还在目瞪口呆之际,韩信却已经提好裤子走了回来,边系腰带还边嘟囔着:“我说你们这怎么厕所都没一个呢。晚上起个夜多麻烦啊。”
“韩老弟,你醒了?还睡得舒服吗?”刘季知道卢绾做了对不起韩信的事情后,也有些心忧。言语间不自觉的带上几分谄媚。
韩信看了看对着自己有些奉承的刘季,点了点头。
萧何突见韩信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是尴尬地笑了笑:“韩兄弟,醒了啊?”
韩信又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披头散发,脸上还有道伤痕的卢绾。
卢绾见韩信看自己,连忙将嘴角一咧,做出个笑的表情来。韩信看见卢绾这个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表情,嫌恶的往旁边躲了两步。
半天不见有人说话,场面异常的尴尬。韩信觉得没意思,索性摆了摆手道:“你们玩吧,我还得去睡一会儿。”
待韩信走后,三人才松了口气。刘季刚准备去看看韩信是不是走远了,却不料堂后又传来韩信的声音:“沛公不必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