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带着仅剩的五万汉军回到了彭城,可他的气依旧没消。这一次的出征可以说是被项羽给完完全全的打败了,而所谓的五十六万联军也在顷刻间化为飞灰。
“你说找不到吴广跟樊哙?”刘邦刚刚坐定在王宫的大殿上,就听见柱子带回了探马的回报。
柱子讷讷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如今胡陵、瑕丘皆被楚军控制。我们的探马根本进入不了腹地,想来樊哙吴广二位将军也不会在那里。”
刘邦黯然地摆了摆手,不再说话。他在刚回到彭城的时候还抱有一些希望,认为吴广与樊哙的大军能够回师彭城,再让卢绾北上增援的话。凭着这十几万大军怎么也能跟项羽一较高下。可是如今却又找不到樊哙二人,这让刘邦可犯了难。
要知道吴广的前军跟樊哙的左路军可是有着整整八万大军,若是这二人不能回援彭城的话。就凭着眼下的五万人和卢绾的四万五千右路军对上项羽又有几分的胜算?
“那卢绾呢?他何时能到?”刘邦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柱子,生怕他突然摇头告诉自己卢绾也不能来。那到时候恐怕自己就得带着这些人跑路了。
所幸的是柱子闻言后却并没有太过反常,只是轻笑了笑,说道:“卢绾将军已经带兵过了睢水,现在应该早已到了萧县了,不日就可到达彭城。”
“那就好,那就好。”刘邦欣慰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平定了一下心情之后摆摆手示意柱子退下。
可是柱子始终站在原地不肯挪动脚步,刘邦见状奇道:“你还有何事?”
柱子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刘邦,咬了咬牙才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大王,据悉楚军已经平定齐国,现在正在回师彭城。龙且的三万大军也由鲁县一路南下,准备策应项羽反攻彭城。”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刘邦伏身在桌案上,竟是低声抽泣了起来。
这下可是急坏了柱子,他何时见过刘邦这副模样。在他的心目中,刘邦一直是一位高大英武的明君,绝不会因为一次失利就心灰意冷。但是刘邦此时的表现却是彻底颠覆了他心中的明君形象,让他知道了,原来刘邦也会哭,也会灰心,也会流泪。
“大王,不如咱们把韩将军请回来吧。”柱子见刘邦哭得如此伤心,却又不知如何去安抚。只得又将旧事重提,想让刘邦重新找回韩信来。
可是刘邦一听韩信这名字,当即就直起身来,指着柱子的鼻子骂道:“你休要再提此人,否则别怪寡人无情。”
柱子见刘邦依旧是不肯服软,只得暗叹了一声,继而劝道:“大王,我且问您。大王之汉军比之项羽之楚军如何?”
“不如。”刘邦见柱子居然也提这个问题,虽然很有些不愿意说自己不如项羽,但在心里几经挣扎之后还是低头承认了下来。
柱子见有成效,便继续问道:“那大王之勇武比之项羽如何?”
“项羽骁勇善战,寡人也知道。可是你难道要寡人也像他一样披挂上马,驰骋沙场吗?”
“大王可是误解臣的意思了。大王既然勇武不如项羽,士卒也不如项羽精锐。又如何能够跟项羽争夺天下?”
刘邦见柱子居然咄咄逼人起来,也没了好气。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项羽残暴不仁,令天下人都不耻。所以寡人才能够联合五十六万大军一路直抵彭城。”
柱子摇了摇头,突然面露微笑对刘邦说道:“大王,可还记得是谁帮您出汉中?”
“寡人当然记得,韩信有功寡人也不是说就不承认。只是他太过于傲慢,连寡人的面子都不肯给”刘邦听到这里也知道柱子是打算继续给韩信求情了,当下也不由自主地为自己辩护了起来。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就听见柱子梗着脖子说道:“大王您难道还不清楚吗?您比项羽强在您知人善用,驭下有方。当初您用韩信为将,攻城略地,无往不利。又以萧何为相,使汉中国泰民安,就算是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春旱百姓们也没有受太多苦。可是如今又到了紧要关头,大王您怎么就开始糊涂了呢?”
“这那寡人去请韩信他真能回来吗?”刘邦此时也终于是缓过神来,也可以说是被柱子给骂醒了。顿时也觉得自己的确是太过于执拗了,比起天下来。自己跟韩信的那一点小矛盾又能算得了什么?
柱子见刘邦终于肯松口,也在暗地里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只要大王诚心相邀,韩将军必然不会计较以往。”
“那你去办吧,让韩信回来。只要能战胜项羽,寡人再给他封台拜将一次也未尝不可。”
“臣遵旨。”
柱子喜气洋洋地离开了楚王宫,径直就奔向了周勃的住所。当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周勃的时候,周勃明显比他还要激动:“你快快派人去寻找将军,务必要让他尽快赶来彭城。此战成败关乎天下,如果将军能来。项羽此战必败无疑!”
然而就在两人还在商量怎么去找韩信的时候,当事人韩信却是已经流浪到了彭城脚下。
他在埋葬了卫瘟的尸体之后,就四处打听彭城战事。当他得知项羽已经击破刘邦联军,重新掌控彭城周边以后,他再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当即便马不停蹄地向彭城赶来。
“城下是何人啊?”城上的汉军守兵见城下有一人单人匹马停留在城池前方,久久也不肯离去。只得硬着头皮伸出头去询问。
韩信望了望城头上的汉军旗帜,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