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舒儿醒来之后发现不见了韩信的踪影,连忙四处寻找。最终惊动了萧何,萧何又派人去宫中查找,而他则是带着舒儿到军营里去搜寻。可都没有看到韩信的踪影,最终还是从柱子口中得知,韩信昨夜来找过他,询问他阿瑶的下落。
“阿瑶是谁?”舒儿狐疑地看向柱子,她从来没有听过韩信提起过这个名字。
柱子挠头道:“阿瑶是将军的妹妹,应该说是义妹。是将军在汉中所救的一个孤女,不过阿瑶对将军暗生情愫已久,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他去找他的那个义妹了?”舒儿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没想到韩信会为了一个半路结识的孤女如此果断的抛妻弃子。
柱子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最后还是不知所措地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大概也许应该是吧。”
很快,韩信离开关中的消息传到了刘邦的耳中。这下连刘邦也不得不震惊了,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让韩信丢下自己的妻子跟孩子。
一时间,整个咸阳城都传开了。人们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嘿,你知道吗?以前汉军的那个大将军韩信因为一个小姑娘丢下自己的妻子跟儿子离开咸阳了。”
舒儿整日在相国府中以泪洗面,不管谁来劝说都没有作用。
这一日,萧何来到韩信一家所居住的别苑,叩门道:“弟妹,你在屋里吗?”
屋里悄然无声,等到萧何再三敲门的时候,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屋里明明有孩子的哭声,可舒儿为什么就是不开门。
情急之下,萧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一脚踹开了房门。屋里却哪里有舒儿的影子,只有孩子在床上哭泣。
萧何无奈之下只得将孩子抱起来哄了哄,可始终不得其所。就在这个时候,舒儿却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她刚才见房门大开,屋里孩子又在哭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当她看到萧何正在哄孩子的时候,也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歹人进来了呢。”
萧何擦了把冷汗,抱歉道:“我见你半天不曾开门,孩子又在屋中哭闹,只当你做了傻事。无心冒犯,还请弟妹不要见怪。”
“我能做什么傻事?”舒儿满面愁容,接过萧何手中的韩舒哄了起来。从她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满满的哀怨。
她自从韩信不辞而别之后,数日里都难以入眠。一直在担心韩信会不会就此一去不回。
萧何见舒儿坐在床沿上,手中虽是在安抚孩子。可眼神却是直盯盯地对着地面发呆,当下也知道舒儿的心事,轻笑了一声说道:“弟妹不必如此伤心,你可想想,韩老弟当初可不远万里前往彭城去寻找你们母子,又怎么会抛弃你们不管呢。”
舒儿只当萧何是在替韩信开脱,只是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问道:“大人,那位名叫阿瑶的姑娘究竟是何人?为何能让我家夫君如此牵挂?”
萧何怔了怔。随即摇头道:“我却也是不知,那名女子据说是韩信在汉中时所救的一名孤女。老弟见他身世可怜,故而时常带在身边。不过其中的细节我却是不知道。”
舒儿闻言更是觉得萧何只不过是在敷衍自己,也不再多说,只是轻摇玉首,道:“如此说来倒是我母子二人命苦,既然我家夫君就此离去,舒儿也不便再在府上多做叨扰。我这就收拾行装,搬出相国府。”
萧何闻言大惊,连忙摆手道:“弟妹此言是何意?我将韩信引为知己,弟妹在此借宿又何必拘谨?你母子二人只管在此处住下,一旦有韩信的消息我也好及时通知你呀。”
舒儿再三思量,觉得萧何说得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她若是就此带着韩舒离去,到了一个偏僻之所住下,那以后若是韩信回转关中,岂不是又要费一番波折。而且早在淮阴的时候,韩信就几乎散尽家财,将家中的黄金送与了曾对他有恩的漂母。之后又长途跋涉来到关中,家中财物已然不多。若是搬出去住的话,恐怕连母子二人的口粮生计都成问题。
念及此处,舒儿才停下手中收拾包裹的动作,径直走到了萧何的面前。还没等萧何反应过来,只见舒儿竟然是双膝一屈,跪倒在他的面前。
“你这是作何?”萧何这一下可是急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舒儿居然会给自己跪下。惊慌之下手忙脚乱地扶起舒儿说道:“弟妹,你这是何苦呢?你且在此处安心住下,我必定竭尽所能去寻找韩老弟的下落,你放心。只要一有他的消息,我就马上告知于你。”
舒儿抬起头来,只见两行清泪此时已顺颊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大人,舒儿留在此处并非是贪图享乐,而是实在不忍心孩子再跟着舒儿受苦。还请大人尽快寻回我家夫君,舒儿感激不尽。”
萧何闻言也黯自伤神。起初他在听说韩信离去的时候心里的震惊并不比舒儿差,甚至还更有甚之。他甚至以为韩信此次回来只不过就是为了跟刘邦打一个赌,可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舒儿跟韩舒还在关中。
“弟妹,你先别着急。对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位姑娘的来历,但有一个人想来一定知道。”萧何安慰了一会儿舒儿,突然想起韩信之前在汉中时的心腹柱子。当下也打定主意,一会儿就去军营之中找到柱子问个明白。
“那就有劳大人了。”舒儿听见萧何如此说,也宽心不少。虽然还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