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柱子走后,刘邦还在窃喜不已。他原本是想让柱子去将韩信的兵权给分散掉一部分,只要韩信没有全部掌握兵权,那自己就不用太过于惧怕他,所以他承诺给了柱子两万人马。可他哪里想得到韩信会不给柱子。
柱子见韩信不相信自己的话,也急了,指着城楼说道:“大王金口玉言,亲口告诉我的。你不信可以上去问大王。”
韩信斜了他一眼,摆摆手道:“我不用问,反正我不可能给你两万人。最多一万,爱要不要。”
柱子这时也知道韩信是在耍赖,但他本来就是老实人。从心底里肯定,刘邦说是给多少那就是给多少,一个人也不能少。所以当下他也是十分坚决地摇头说道:“不行,一定要两万,少一个兵我也不干!这是大王的旨意!”
韩信此时本来心情就不好,见柱子还跟自己犯犟,立时就怒了,直指着柱子的鼻子喝道:“那行,你一个人都别要!给老子滚!”
柱子这下可傻了,他哪想到韩信会公然对抗刘邦的旨意啊。原本他还以为韩信耍赖不过是想要些好处,还打算说自己以后有功劳分给韩信一些呢,可在看到韩信如此坚决之后,他这句话也没说出口。只得直眉楞眼地看了韩信一会儿,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韩信见柱子自认吃亏,低眉顺眼地离开,也是得意地笑了起来。直笑得一旁同样在观摩士兵操练的周勃浑身寒毛耸立。
“将军,您笑什么啊?”周勃走到韩信身边,在他的腰眼上捅了两下问道。
韩信见是周勃,指了指柱子,掩嘴轻声说道:“那小子想跟我要兵呢,我没给他。”
“他要多少人啊?”周勃有些不理解韩信的作为,按理说柱子以前也算是韩信的心腹,为什么来问韩信要点兵权都舍不得。
韩信竖起两根指头摇了摇,周勃纳罕道:“两千?那您给他不就行了吗?柱子最近功劳挺大的。”
韩信见周勃吃惊的模样,不禁笑道:“什么两千,两万!”
“两万?他要那么多兵干嘛?”
“他说是大王赏给他的,你说大王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周勃闻言却是沉默了,他紧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您说可不可能真是大王给他的?”
韩信摇头道:“怎么可能,按柱子的能力来说,最多带一万兵。他太嫩了,需要磨练。”
周勃却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他是不打算参合这件事了。万一要真的是刘邦的意思,那韩信这样做就是彻底的抗旨不尊,到时候或许刘邦爱惜韩信的才能不会做什么处罚,可他周勃要敢过多参合这件事,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果然不出周勃所料,柱子离开后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刘邦就从城楼上走了下来,径直来到韩信面前问道:“我听说你不愿意给牛铁柱兵马?”
韩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他现在哪里能带两万兵马。”
刘邦却是皱眉道:“那你的意思是寡人看人的眼光不如你韩大将军?”
韩信纳罕道:“真是大王您的意思?给柱子两万人?”他到这会儿都还不敢相信刘邦居然真的会让柱子统率两万大军。
刘邦点头道:“是啊,你是说寡人连调动两万人的权利没有吗?”
韩信摇了摇头道:“怎么会,这五万大军都是大王您一个人的,我只是觉得柱子现在还太年轻,需要磨练一下。”
刘邦冷笑了两声,说道:“你跟柱子今年谁大一些?”
韩信支吾了半天没有说话。其实要按实际年龄来说,当然是柱子要大一些,他也明白刘邦的意思是说他韩信二十四五岁就能统率三军,征战沙场,还说什么柱子太年轻需要磨练这种屁话。
刘邦见韩信吃瘪,心里更是高兴,立刻趁胜追击说道:“那你韩大将军能够当三军主将,柱子又如何不能任中军司马一职?”
“你说让柱子当中军司马?”韩信闻言一惊,就差没跳起来。
刘邦这下可就更开心了,他看见韩信越吃惊,心里就莫名的有些兴奋。当下也学着韩信之前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是啊,柱子平定三秦,该当首功。如何不能当中军司马?”
韩信郁闷地摇了摇头,看向刘邦反问道:“大王不是说过军中一切事务由韩信说了算吗?”说这句话的时候韩信将语气压得极其低平,甚至有些阴冷。
刘邦也被韩信这语气给吓了一跳,当即也有些心虚起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大王如今为何又插手我军中职务安排?须知君无戏言,大王若是朝令夕改,日后如何服众?”
如果说刘邦之前的心虚是因为自己违背了承诺而有些惭愧的话,那么韩信这一番质问却是把他的火气给重新勾了起来。
所以刘邦当下也不管那么多,只将袖子给卷了起来,如同泼妇骂街一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韩信的鼻子骂道:“你也知道寡人是君,你是臣。哪有臣子跟君上如此说话的?寡人如何办事难道还需要你韩大将军来教吗?你若是不服寡人的安排,大可以一走了之,又何须冷言冷语,讥讽寡人。”
韩信愕然了半晌,回味了一下刘邦话里的意思。不禁苦笑道:“既然大王如此说了,那韩信也无他话,请大王看在韩信多年征战的份上,赐我十锭金作为回乡盘缠。”
原本两人争吵的时候就吸引来了不少汉军军中的将领以及文臣,此时这些人一听韩信又要辞官,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