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比卢绾晚动身片刻,不过卢绾因为是急着救驾。而他则是去取司马欣的人头,所以他就没有卢绾那般急着赶路。而是在路途中思量好了怎么去击败司马欣,才催促着汉军士兵前进。
所以他比卢绾整整晚到了半日,不过恰恰是这半日。让他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当他出了傥骆道的时候,发现四处全是战场。地面上随处可见楚汉两军的士兵尸首跟因为战乱而死于非命的老百姓。沿着战场一路走来,柱子的怒气越来越大。
不过也就是因为沿着战场的缘故,他竟然是绕到了南郑县的城下。此时南郑城中只有不足千人的楚军士兵在把守,而且城门大开,士兵们在城中随意jianyin掳掠。他们根本没想到汉军会兵临城下。
柱子轻易的夺下南郑城,杀光了里面的楚军士兵。并且将他们的头颅悬挂在城中的拜将台上以祭奠那些因为兵祸而失去生命的百姓。
“将咱们的粮食分一些给那些活着的百姓。”柱子立在城楼之上,看着城中的一片狼藉。不少百姓的民居此时都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就连曾经是南郑城中最繁华象征的西城,此时都是一片漆黑,渺无人烟。
却说司马欣在逃离过了樊哙的围堵之后,却又遇见了一支汉军的部队。当看清楚领军那人的脸的时候,司马欣几乎有种想死的冲动。
刘邦看着远处颓丧的司马欣,笑道:“小子,风水轮流转,现在该老子追你了吧!”
司马欣见刘邦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觉得怒火中烧,可偏偏对方此刻处于优势,自己硬拼是绝对拼不过的。当下他也只能一摆手,侧转马头又向西边退去。
刘邦却也不急,他被司马欣追了这小半个月也憋了一肚子气。此时有机会报复一下他又如何能不把握好这个机会。所以他此刻也充当起了韩信的角色,调动手中的三万大军对司马欣进行围堵,不过也许是他的手艺太潮了,足足追了司马欣十天时间连别人的背影都没追上。
不过意外收获就是他身后的难民队伍越来越庞大,这十天时间里他倒也并不是光顾着招收难民跟围堵司马欣,他的大军所经过的地方,在那里胡作非为的楚军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总共算来十日里所杀的楚军也有五六千了。
就在刘邦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汉中某座山的山崖上,司马欣整迎着山壑之间吹来的风沙,以泪洗面。他作为三秦降将,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别说是一个区区的刘邦,就算是项羽也没这样欺负过他呀。
“将军,刘邦的人已经过去了。”负责放哨的士兵跑过来回报与他。
司马欣摆了摆手说道:“他们去哪了?”
士兵道:“他们往房陵方向去了,将军,咱们回南郑吧?”
“此去南郑还有多远?”
“约有三百里。”
司马欣这才点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说道:“那回南郑吧,派出哨骑去通知各县的部队在南郑集结,咱们准备撤出汉中了。这刘邦也是变态,追了我这么久了还不肯放手。”
他麾下的士兵闻言也是悲戚然,这十日来他们随身携带的军粮早已经吃完。每日过的日子比当初周勃军的还不如,那时候周勃在城固一带至少还能打些野味,而他们现在所处的旬阳一带别说野味,就连山泉溪流都极难看到。
楚军在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之后,缓缓地下了山。每天昼伏夜出,向南郑进行行军。然而老天爷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等他们在历尽千山万水到达南郑的时候,却发现城门紧闭,城楼之上赫然插着的是汉军的军旗。
司马欣一口恶血就喷了出来,仰面栽倒在地上多日来的奔波,再加上这突然的刺激。使他片刻间就断了呼吸。而看到他倒下去,麾下的将士却丝毫没有去救他的意思。他们此刻也是性命难保,连南郑城都被汉军夺了回去,就算汉军不来追杀,他们迟早也得饿死。
“将军,城外发现楚军。”
柱子正在监管士兵重新修缮汉王宫,突然听到有哨兵报道城外发现楚军的身影。
“是何人领军?”柱子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早在听说卢绾已经前去追杀司马欣的时候就以为自己没有了机会,所以打算重建南郑城来博取一点功劳。所以此时听说外面有楚军前来也提不起精神,只当是其他县城作乱的楚军流窜了过来。当下就要让人出去将其围剿的时候,突然又听到有哨兵前来报道:“是司马欣,将军。司马欣死在城外了。”
“你说什么?司马欣?”柱子大感震惊的同时却是快步向城外冲去。一边跑还一边感叹:“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难道是老天爷看我善待百姓,所以特地赐给我的功劳吗?”
等到他出了城门,就看见远处的沙地上簇拥着数百名楚军,四周游荡着百匹战马。而他们的中间则是躺着一个将领穿着的人。
“前面可是司马欣麾下的楚军?”柱子长身站在城门下,向前方的楚军高声问道。
楚军们见有人出来,纷纷如同受了惊吓一般,翻身上马夺路而逃。却是连司马欣的尸体都不管了。
柱子见所有楚军都逃走,纳罕之余却也不肯放过一个夺得功劳的好机会,快步走到那具尸体的旁边。却见那尸体身着金丝细纹甲,腰间一柄吞金镶银的宝剑。看着穿着,就算不是司马欣也至少得是一位王公大臣。
而楚军此时在汉中的大臣中,除了司马欣还有谁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