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婴,你还有脸见我。。 ”周勃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灌婴的咽喉,铜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一条金‘色’的巨蛇,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喷‘射’出致命的毒液。
灌婴面不改‘色’,双目灼灼地盯着周勃的眼睛。一炷香后,他笑了,笑容如此明媚,如此灿烂。仿佛‘春’日里那和煦的微风,又如寒冬里一米阳光。
“周勃,你变了。”
灌婴就和以前一样,轻轻拨了拨周勃耳际的垂发。
周勃冷笑道:“是你变了,你为何要背叛大王?”
“这你应该去问问韩信。”灌婴不屑地将头转向一旁,似乎他不想提起那个名字。
“将军他怎么了?”周勃吃惊地垂下了手中的剑,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可又不敢肯定。不过他再也下不去手,只得把剑从灌婴的咽喉处拿了下来。
灌婴见周勃的剑离开了自己的要害,也暗松了口气,说道:“你先随我入关吧。”
“入关?”周勃纳罕道:“我的兄弟们呢?”
灌婴笑道:“也一起进去啊。”
“你是不是想把我们骗进去然后赶尽杀绝?”周勃戒备地看着灌婴,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他见灌婴的目光开始躲闪起来,更是肯定了这个猜测,当下又打算把剑举起来。
但见灌婴突然莫名地回头向关头上张望了一下,对周勃说道:“韩信当真没有跟你说?”
“说什么?你背叛了大王难道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灌婴的动作越是奇怪,就更加深了周勃心中的疑虑,此刻周勃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竟是直接对着灌婴吼了出来。
灌婴一惊之余,连忙捂住周勃的嘴巴说道:“你别吼,让人听见。”
“你也怕被人听见?”周勃的冷笑越发凛然。“你若是怕丢人就不应该干这种事,你快滚回关上吧。我看在兄弟的情分上不杀你,一会儿战场再见到你,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灌婴长叹了一声,看向周勃身后的三万汉军,眼中竟是出现一点亮光。
“你在看什么?”周勃鄙夷地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灌婴问道。
灌婴擦了擦眼睛说道:“我手下原本也有这些兄弟,可他们都死了。”
“还不是你害的!”周勃更是恼怒,灌婴要不说这个倒还好一些,可灌婴却偏偏提起了他手中的两万中军士兵,这让周勃如何不生气。
灌婴突然也一改之前悲伤的姿态,对周勃吼道:“都是韩信+信害的!要不是他让我佯装跟章邯‘私’通,我的那些兄弟又如何会死于非命。”说罢,灌婴的泪水再止不住,一滴滴的眼泪划过他那历经沧桑的脸庞,在沙地上形成了一滩滩的水迹。
“你说你是假装背叛大王?”周勃觉得此事太过于不可思议,毕竟当时韩信在知道灌婴投敌之后怒气比自己还大。
“对,都是韩信的主意。”灌婴止不住地‘抽’噎,将韩信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仿佛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周勃往后退了两步,摆手说道:“不可能。”不经意间踩到了一颗石子,跌坐在地上。
灌婴连忙上前打算扶起周勃,可周勃却猛然一挥手将他的手掌打偏。灌婴无奈只得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现在先配合我,此处驻军的是董翳,他手下有三万兵马驻扎在关内,你若是强攻也一定拿不下来,现在先跟着我进关,然后再找个时机杀了董翳,夺下斜峪关。”
“你为何要这样做?”周勃沉‘吟’了一会儿,觉得此计虽然可行,但他还有些顾虑,一定得先把事情问个清楚才敢做决定。
灌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为了我那些兄弟不白死。虽然都是韩信害的,可杀他们的是楚军,我得为他们报仇。”
“行,我帮你。”周勃接过灌婴伸来的手掌,站起身来。
灌婴笑着点了点头道:“那行,你一会儿跟我去见董翳可不要‘乱’说话,我跟他讲的是我来劝降你们,你可别‘露’馅了。”
“放心吧。”周勃点点头,俯身整理了一下盔甲后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咱们先进关。”
士兵们纷纷憾然,自己前来攻打斜峪关,为何连攻城器械都不需要造一些就能够直接进关?莫非敌人看见我军势大已经投降了吗?
不过也有眼尖的人已经认出了灌婴,纷纷叫道:“那是灌婴将军,一定是他先攻下了斜峪关。”
听到士兵们的叫嚷,灌婴也向他们点头致意,满面带笑,却是再没有之前的悲伤之感。
可就在大军要排列整齐,向斜峪关进发的时候。突听队列中有一人说道:“周将军,此事太过于蹊跷,还需谨慎呀。”
周勃闻言愕然,扭头去看是谁在说话。灌婴也是勃然大怒,转身喝道:“你是在怀疑我吗?出来,我看看是谁这么没规矩。”
只见队列的后半段转出来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此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手上正提着一块大盾,右手持一柄长戟。
周勃皱眉问道:“牛铁柱,你刚才为什么说蹊跷?”原来此人就是韩信以前的亲卫牛铁柱,柱子。因为为人机灵懂事,又骁勇善战,所以被韩信格外看好。不过后来因为他将韩信要走的消息透‘露’给了刘邦,才被韩信从身边赶走。
柱子摇摇头道:“直觉,我跟在将军身边半年之久。我知道将军不可能会干出这种以牺牲自家兄弟‘性’命来换取胜利的事情。”
灌婴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