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空山的话让元贵人心头一颤,这话说到她心里去了,重新回归妃位,这是在她心中一直盘踞着的念头。外甥女说得没错,皇后那边是该打打主意,总不能让那女人在高位上太自在。
她主意打定,点了点头道:“空山放心,姨母都明白。眼下就是你表哥那头不太让人省心,你不知道,京城里几乎都成了九皇子和那济安郡主的天下,京中百姓一边倒地拥护他二人,再加上九皇子打了胜仗,广得民心,在朝中也是更加的风声水起呢!”
“姨母莫急。”祝空山劝她说:“前朝之事我们女人管不了,也不方便多插言,但民间之事空山却是有信心帮衬表哥一把的。空山到底是个女子,跟九皇子自然是犯不着,可济安郡主那头到是可以想想办法。不过听姨母说起她在京中声势,想来是个厉害人物。空山想,咱们不能够正面与之作对,那样吃力不讨好,更不得民心,墨表哥如今最缺的可不就是一个民心嘛!姨母请容空山回去想想办法,找到突破口才是正经事,而目前看来,至少她做得了的咱们也能做。不就是收拢民心么,空山别的不说,在此道上还算是精通的。她有百草堂,空山也可以另寻他门,不会让墨表哥的声誉一直这样下去的。”
元贵人点点头,也叹了口气说:“那济安郡主很是聪明,把她身边的人保护得很好,她的弟弟送到了萧州的云麓书院,妹妹也送到了济安郡去。到是京里还有个妹妹,可那妹妹与她一向不和,就是死了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的,也没什么用。”
“不见得。”祝空山笑笑,“正所谓人言可畏,她们姐妹关系不好那是她们之间的事,可对于旁人来说,那到底是她的亲妹妹,太过份也是会让人心寒的。”
祝空山没有再往下说,元贵人心里也明白她的意思。她如今在宫里,很多事情想得到却做不出,而她的墨儿身边真的就缺个能像祝空山这样有心计的女人。元贵人这样想着,就更是坚定了要让祝空山留在玄天墨身边的想法。就像九皇子身边有个凤羽珩一样,聪明的女人总是给男人加分的,她的墨儿就是需要这么一个人。
祝空山离了存善宫,直接就奔了静思宫而去。在元贵人的提前打点上,她到是得以进去小坐一会儿,只是那丽贵人在看向她时,目光中的生疏跟元贵人完全两样,她甚至对着祝空山很是不客气地问:“你叫我姨母?可是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你是谁,我的娘家可有你这一门亲戚?”
祝空山也不觉尴尬,本来她们就根本没见过,不认得是正常。于是解释说:“我的娘亲是从前柳家的庶小姐,是两位贵人娘娘的三妹。”
“三妹?”丽贵人还是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回忆起一些事情来,面上便带了些感慨,“都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你那娘亲……”她极力地在脑子里想着,却还是印象模糊,最后只得放弃,“想不起来了,太久了。”再看看祝空山,很是有几分抱歉地说:“你说是元贵人叫你来京城的?想来是为了她的儿子吧!既然是冲着她来的,那我这头你认不认这个亲也没什么所谓。我如今也不过就是个贵人,给不了你任何庇佑。你走吧!我这里是个不详之地,你不该来。”
丽贵人说完,转身进了里间,再没出来。祝空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觉尴尬,可又觉得就这么走了实在是不礼貌,于是扬了声冲着里间又说了句:“这次空山进京,会多住些时日,希望能看到风表哥。二姨母也要多保重身子。”说完,便在一个小宫女的相送下出了静思宫。
到是身边的两个丫头又有了话说,其中一个撇撇嘴,冲着静思宫翻了个白眼:“也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个贵人,还这么大的架子。切,当是谁愿意来一样。”
“可不是,这静思宫看起来就跟冷宫差不多,说是幽禁,意思就是让她在这里等死吧!”
祝空山皱着眉,很是带了些怒气地瞪着那两个丫头,严肃地道:“临来时我已经跟你们说过,既然跟了我,凡事就要听我的。且不说她是不是我的姨母,但不管怎样她还是皇上的女人,这是宫里,隔着墙都是有耳朵的,你们说的话指不定就被传到什么地方,难不成是活够了,想尝尝宫中的花样刑罚?”
祝空山语带恐吓,但说的也都是实情,两个丫头平日里在篷州嚣张惯了,又被祝家主母言明了将来要跟着大小姐一并出嫁,给姑爷做房里人的,所以自然也觉得身份跟旁人不同些。进了京,虽说时刻得祝空山点醒,但偶尔也有习惯性忘了的时候,此时再让祝空山这么一点,也是吓得不轻,一个个低下头,再也不说话了。
祝空山也松了口气,只道这二人肯听话,能被吓唬住那就好,她怕就怕这两个丫头天不怕地不怕,那可就害苦了她。
这边,元贵人的外甥女进宫,月寒宫那头,已然有人在向云妃说起此事。从来不走出月寒宫,又对宫中一切都没什么兴趣的云妃其实养了很多眼线,有些是玄天冥给安排的,有些是玄天华给安排的,还有一些是天武帝给安排的。这些事情她最开始听着烦,后来又觉着日子左右无聊,不如就当八卦来听,这一听就听了十几二十年,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眼下听说元贵人的外甥女进宫,暗卫又与她说起九皇子那边了解到的关于这位外甥女的事迹,云妃听着听着就笑了,只道:“消停的日子还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