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玄天冥的马车直接进了县主府的正门。
忘川和凤羽珩亲自接其入府,随后,县主府的大门紧闭,再不接待任何一人。
凤羽珩直接将玄天冥带到自己的院子,连玄天冥想跟姚氏打声招呼都被她拒绝了,只道:“我已经同母亲说过要帮你治腿,你就不必拘着礼。”
玄天冥总觉这样不好,便吩咐白泽:“你亲自将咱们带来的布料和头面首饰给夫人送去,记着,说话要客气知礼。”
白泽点头,“属下明白。”
玄天冥再跟凤羽珩解释:“昨日宫中刚好新得了两匹软烟罗,我就跟父皇讨了来,给夫人做个帐幔吧。”
她苦笑,“那样好的东西,旁人见都难见一次,你说要就给要来了。我代母亲谢谢你,亏得你有这份心。”一边说一边将人推到药室里,再回手关上门,“从检查到接骨再到初步恢复,我们有七天时间,我亲自为你做复健练习。但有一点需要说明,从检查到接骨期间,我要为你进行全身麻醉。也就是说,你一直是睡着的,你可愿意?”
他点头,“我有心里准备,七哥同我说过,你给他治脚伤时,他也睡了过去。”
“对,治谁都是一样。”见他应下,凤羽珩不再多等,将人推到药室中间坐好,然后从药箱里拿出麻醉输液。
这种东西在当初她给襄王妃治病的时候玄天冥见过,虽说仍是觉得很新鲜,却也不至于太大惊小怪。
眼瞅着极细的针扎到自己手背的血管里,凤羽珩还在跟他说着话,可说着说着,没有征兆地,他眼一闭,人彻底睡了过去。
在麻醉起作用的一瞬间,凤羽珩已经将人移至空间里。
此后一连三天,凤羽珩都没有出过药室半步,每日晌饭前往老太太那里的请安都是清霜去的。到了也不多说,只告诉老太太县主府近日事务忙,二小姐走不开,待事情忙完,一定亲自来跟老太太请罪。
老太太哪里会怪罪凤羽珩,实际上,近几日的请安也并不都是在舒雅园,因为韩氏学聪明了,听戏的时候派人去请了老太太。
凤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爱听戏,后来上了岁数,府里小辈不张罗请戏班子,她也磨不开面子说。眼下韩氏请了,哪有不去的道理,赶紧就命人用软椅抬着她往观梅园去了。
老太太一去,观梅园就热闹起来,那戏班子便也在府里常住下,终日里都唱些主子们爱听的戏码,到也哄得凤家人得了几日难能可贵的和谐。
第四日又下了轻雪,露天的戏台子没法唱戏,便停下来修整一天。
粉黛亲自给韩氏端了一碗甜汤送到她面前,韩氏却忧心忡忡,一个劲儿地劝粉黛:“要不明儿就不听戏了吧,也听了好几天了,万一你父亲回来会生气可怎么办?”
粉黛无奈是撇撇嘴,“你是不是很喜欢听戏?”
韩氏点头,“是喜欢,可这些年在府里连个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可能还让听戏。”
“所以你现在就得硬气起来!”粉黛告诉她:“你怕什么?老太太都跟着一块儿听呢,出了事自然有她顶着,雷都劈不到你头上。你就踏踏实实的听,过阵子咱们请个大夫来查查。”
一听说要请大夫来查,韩氏更加紧张:“万一怀不上呢?”
“没有万一!”粉黛眼里现了狠辣,“你必须得怀上,而且,还必须得是男胎。”
韩氏看出粉黛孤注一掷的决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劝,实际上,在与凤瑾元同房那日,她月信才刚刚结束,以前有大夫说过,那段日子是极难受孕的,可是这话她要怎么跟粉黛说?
两人正各自思量着,外头有个丫鬟匆匆进来,给粉黛行了个礼,小声道:“禀四小姐,近几日同生轩那边一直都大门紧闭谢绝见客,听说就连白家的嫡小姐白芙蓉都吃了闭门羹。”
“闭门谢客?”凤粉黛觉得特别新鲜,“她有什么可闭门的?外头那些个生意铺子都不去看么?”再想想,也对,这几日确实是没有看到凤羽珩往这边来过,不由得又追问道:“除了这些,还打探到什么?”
那丫头答:“白家的嫡小姐被拦在外头,但今早,七殿下却进了县主府,并未受到任何阻拦。”
“七殿下?”粉黛眼一亮,一个主意又在心头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