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点点头说:“那行,我坐你的宫车吧!远公公,你也一起,在路上把事情给我们再细说说。”这头安排她,她又回身对忘川道:“你速回王府给我把药箱取来。”说着,又把自己身上的腰牌摘了下来递给忘川:“如果没追上我们,就拿着我的腰牌自己进宫,往昭合殿那头寻我。玄天冥应该早就得到信儿往宫中赶了,咱们也别耽搁,马上就走。”
几人说行动就行动,立时就分了开来。凤羽珩带着章远和黄泉上了玄天歌的宫车,一路往皇宫方向疾奔。章远也在车上对她们说出了自己的分析:“要说皇上因为八皇子的事情上了火,那是肯定的。但依奴才这么些年对皇上的了解,他就是上火也不至于上到这个份儿上。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伤心得病倒了,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非得下这样一道圣旨来。”
“皇伯伯到底为何下旨?”玄天歌拧着眉问,“刚刚你说皇上见了柳采女?可是柳采女求了什么?”
章远摇头,“皇上是见过柳采女,原本是不想见的,但后来又觉得柳采女马上就要没了儿子,心里同情,这才见了一面。当时奴才也在场,柳采女是求了皇上再给八皇子一次机会,被皇上拒绝之后她也只是哭了一场,没别的出奇举动了。可就在今儿头午,他也不怎么的,突然就像魔怔了似的,一下子从龙榻上坐了起来,一把抓住奴才就说,小远子,快去拟旨,让刑部放人!朕不能杀了自己的儿子,朕不能让老八就这么死了,他是朕的儿子呀!”他学着天武帝的样子,声情并茂。“当时奴才都听糊涂了,哪有说都这时候了还要放人的?皇上跟八皇子的感情也没有这么深厚啊!可皇上的表现……还是像奴才说得那样,就像魔怔了一般,掐着奴才的脖子就要求拟旨。奴才没办法,皇命不得不从,这才有了今日刀上留人之事。”
“这么说,这个决定是父皇突然之间下的?”凤羽珩听出些门道,“而且你说,在下这旨意之前,他像是魔魔怔怔的,也就是说,意识并不是十分清醒,至少跟平日里的状态是不同的?”
章远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说句大不敬的话,奴才在听到皇上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皇上是不是疯了?还是做梦被梦给魇住了?这不是他的一惯作风啊!”
的确,天武向来做事利落洒脱,纵是对儿子之间相互争位陷害这种事情上处理得有些优柔寡断,可也不至于做出今日这种事来。“物非所常即为妖,父皇怕不只是病了这么简单,这里头肯定还有些别的猫腻。”
章远急得头上都冒了汗,“王妃,猫不猫腻的,奴才一个小太监,也弄不明白。奴才就是想知道,皇上的身体不会有什么事吧?”他从小就跟着天武帝,虽然那时候还有御王府那位老太监,可他二人是师徒,老太监那时候也是带着他的。章远什么都不怕,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天武帝出个什么闪失,这老皇帝要是不在了,他该怎么活?一想到这儿,竟急得哭了起来。
玄天歌气得抬腿踹他:“你哭什么?有事就解决事情,哭顶个什么用?”说完,又看向凤羽珩,“阿珩,这事儿你怎么看?”
凤羽珩摇摇头,“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一切都得等进了宫见到父皇之后才能下结论。只是这事情怕是不简单,八皇子大难不死,一旦重新得了势,怕是对我们不利。”
“我是真担心皇伯伯的病。”玄天歌也急得直搓手,不停地念叨着:“老天保佑,一定要让皇伯伯好好的,可千万不能出差子啊!”
风羽珩微闭了双目,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匆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