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中,陈蛟只觉得自己浑身阴冷。
四周的风都冷飕飕的,在他的前方,却有一个狰狞的毒蛇,正在他的前方。
那蛇是如此的恐怖,如此的阴冷,那空冷的像是黑洞一样的目光,让他的头皮一阵发麻,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似得,让他透不上气來。
转眼间,那蛇,又变成了一个女人。
“方心,是你,”陈蛟吓了一跳,他当时就想转身,可身子却不受控制,他只能咬紧牙关,拼命的向后就退,然而,后面虽然什么都沒有,任凭他怎么退却,却依旧无法逃离那个梦魇般的影子。
“呵呵,跑吧,无论你跑多远,我都会來找你的,我是你的妻子,你知道吗,只有我才是你的妻子……”
“不是,你不是,”
“什么不是,”前面的身影忽然变了,变成了斩魄,他的那个便宜师傅,航州西湖上的那一幕,让陈蛟脸色巨变。
在他的四周,他那十多个手下,纷纷捂着胸口倒下,十几个面露狰狞的轮回杀手,正纷纷将沒入他们身体的刀,往外拔出。
四周,一片黑暗。
陈蛟张大了嘴巴,想要喊,却什么也喊不出來,便在这时候,一股剧痛,在他胸口传出,他猛的转过了身子,只见斩魄正静静的望着他。
“为什么,”陈蛟用尽了身上的力气,最后问了一句。
斩魄微微一笑,那平和的笑容,此时,落在陈蛟的眼中,却是那么的狰狞。
“我知道你最大的秘密,你的心脏,其实是长在右边的,对吗,呵呵,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是方心告诉我的,只有跟你睡过觉,而且,考虑过如何让你死的更快的女人,才能察觉到这一点,从这方面來说,她实在是很优秀,”
斩魄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目光平静中透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乖徒弟,好好睡觉一觉吧,很快就有人來接你回去了,以遮天现在的医疗水平,你绝不会有事儿的,而你,让我捅上一刀,那黑衣,就能更相信你,”
“只要你能帮少帅灭了遮天,你就可以去美国,做一个有钱人,当一个上流社会的有钱人,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别试图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不然,下一次我的刀,捅杀的就不是你的左边,而是右边了,这对你,可沒有一点好处呢,”
“不……”
陈蛟只觉得浑身冰冷,他将头一摇,却猛然感觉眼前一亮,然后,便听见有人在喊他。
渐渐的,他感觉到了眼前的人影,在渐渐变的清晰。
然后,便看见了一个身影。
他一身黑色的风衣,正静静的坐在旁边,脸上恍如刀锋削刻而出的线条,依旧那么的生冷和僵硬,唯独他的眼神,充满了柔和和淡淡的担忧。
陈蛟并不是因为他离的近,而先看见的他,而是因为,他的身上,有着一种很特别的东西,就像是在黑色中的一点光亮似得,并不明显,可是,你的目光却会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身上,就仿佛是在自然的追逐光明。
陈蛟嘴巴微微一张:“老,老大……”
声音一出口,他自己便先被吓了一跳,沙哑,微微带着一种撕裂感,似乎像是两个破瓦片在相互磨着似得,带着一种让人崩溃的刺耳轰鸣,不过,更让他感觉紧张的,是他刚才在梦中看到的情形。
因为他很清楚,最后的那个场景,斩魄说的话,根本不是梦,而就是他先前遇刺的时候,所真实发生的一幕,最后一刀将他放倒的,正是斩魄。
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这个念头让他顿时变的紧张起來,他的手,轻轻的转了一下床单,身子刚想要动,却感受到了自己此时应该赤条条的,便是起來又能如何呢。
韩雨笑了一下,轻轻的帮他掖好被子,开心道:“好了,你的手术才做完沒多久,不要乱动,”
“这什么时候了,”陈蛟微微眯着两眼,阳光从窗户中落了进來,似乎是早晨。
“都下午三点了,老大,可是在你的身边,守了三个小时了,我们这些人,想要替他都不行,”马文泉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轻声说了一句,此时,他就站在韩雨的身后。
他这个新上任的天狼堂的堂主,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这里,是韩雨特意将他召集到了sy,为的就是要亲眼看看,他有沒有事儿,老实说,韩雨被这刺杀,已经弄的有些神经紧张了。
可马文泉却并沒有丝毫的不耐,他能够感觉的到,韩雨是真的在担心他的安危,而不是担心遮天会折损一个大将。
“铁手哥,”陈蛟看着他,轻声打着招呼。
“哎,咱们哥俩可也有些日子沒见了,我这才刚起來,你小子,可不能再倒下了,赶紧好,到时候,咱将暗蛇哥跟和尚,墨迹,黑狼几个都叫上,咱们好好聚聚,”马文泉轻轻的点了点头,神情中也透着一种由衷的轻松。
他说的几人,那都是跟着韩雨在天水起家的最早的班底,那个时候,武柏,萧炎,甚至是陆辉,叶随风等人都还沒有加入遮天呢。
而他先在床上昏迷了一年多,醒过來之后,陈蛟忙着飞羽堂的事儿,一直呆在ln,所以,俩人这还是他醒了之后,第一次见。
陈蛟有些牵强的动了动嘴角:“好,只要我还能爬的起來,我一定去……”
“当然能,”韩雨断口道:“我已经让老船亲自给你检查过了,你的伤势,沒有什么大碍,你就放心吧,到时候,我做东,让莫……呵,”韩雨本來是想说莫太横的,好在及时刹住了车,老实说,如果莫太横不是叛徒,不是倭国人的话,倒也是个不错的兄弟。
还有跟陈蛟在一起的梁欢,他们是最早跟着自己出道的,如今,却已经埋骨多时了。
人生无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