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刚刚还跟他称兄道弟,一个个马屁拍的啪啪响的家伙们,瞬间将自己比喻成了臭狗屎,赵清臣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无边的愤怒,让他甚至连死亡的威胁都忘了。
伸出手,指着几人,冷声道:“你,你们……”
身子颤抖,竟然一时无声。
韩雨冷声道:“那你们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又图的什么,”
几人相互看看,沒有出声。
烟嘴早就已经松开了赵清臣,握着刀子的手轻轻一转,那森冷的寒光,跃然在众人的眼内,那几个小子顿时像是开了窍似得,急忙道:“我们跟着他,是因为他傻,”
“啊对,这家伙想当老大,我们跟着他,就是为了混点烟抽,弄点饭吃,”
“我们知道他老娘是个开面馆的,每天都有进项,经常能弄到零花钱……”
几人七嘴八舌的不断说着各自的理由,他们不过就是小混混,寻常拿着酒瓶子打个架,欺负个菜鸟什么的,那自然是义字当头,可现在,他们却能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这些人,就算是不会杀了他们,却也绝对敢弄残废了他们。
自然不敢再抻着在那装比,一个个的忙着向韩雨表白。
韩雨冷冷一笑,瞄着脸色已经惨白的赵清臣,淡淡的道:“看起來,你的人缘也不怎么样嘛,这样吧,今天是过年,我心情好,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几个自己说说,都干过什么坑他的事,谁说出來,我便考虑放了谁,”
“我说,我说,”染了黄毛的那小子急忙凑了过來(擦,为什么每次都是染黄毛的倒霉捏,你丫不能换个红色的,):“那次跟老六他们赌博,是我悄悄的给他们报信,才让他输了那三千块钱,事后,我得到了三百块的分成,”
“什么,那是你干的,”赵清臣身子一抖,猛的回过神來,那一次,是他母亲看病的钱,结果,让他给拿走赌了,却不想,一夜的功夫,三千块钱便都打了水漂,他当时还纳闷,怎么运气这么背了,不想竟然是被自己身边的人给卖了。
“还有吗,”
“老六的场子耍诈,每次我都带着他去,老六会给我分成,”黄毛小声道:“还有,还有就是……”
丫的脸色惨白,时不时的偷瞄一眼赵清臣的母亲,似乎有什么隐情。
“说,”韩雨冷喝一声。
黄毛身子一颤,想也不想便急声道:“两个月钱,我沒钱了,想到这里可能会有钱,所以,就猫在了半路,那天我喝了点酒,一时冲动……”
赵母猛然抬起头來,脸色一白,她记得自己当时拿了三百块钱,准备第二天买点备料的,结果,在半路上,窜出來个黑影,将包抢了去,而且对她动手动脚的,要不是她极力反抗,挣扎着逃了出去,沒准……
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竟然动手的会是眼前的这个跟在自己儿子屁股后面的人。
赵清臣此时的脸色,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这件事情他也听自己的母亲说过,甚至,他也曾经跟身边的几个人打过招呼,说要将人找出來把他废掉,不过,只是过了两天,他自己便把这茬给忘了。
此时,猛然听到他提起,赵清臣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恼怒,惭愧,羞臊,不一而足,枉他还想着拿他当兄弟,却怎么也沒想到,眼前的这人竟然连他娘都动。
他猛然窜了过來,眼中露出骇人的杀气:“麻痹的,鬼子,我他妈的今天非弄死你……”
烟嘴猛然伸出了手,拧住了他的衣领。
“给我闪开,”
赵清臣大喝一声,就想将烟嘴的手挪开,烟嘴只是眉头一扬,一把将他的手撑开,手臂一抖,将他整个人都甩到了身后的桌子上,喀嚓的声音不断响起,引的那几人嘴巴一抽,恍若牙疼似得吸着冷气。
烟嘴却像是什么都沒做似得,静静的站在了韩雨身后,冷峻的目光,不停的扫着几人。
门口的胖子,却早就已经坐到了外面,懒懒的晒着太阳,对付这样的垃圾,若是连他都要用到的话,里面的那人也就不能叫遮天老大了。
黄毛眼中也闪过一抹疼痛似得神色,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押对了宝,不过,对于赵清臣的指控,也让他感觉到有些发怵,毕竟几个人中就数着他最狠,不然的话,黄毛等人也不会围着他打转。
“我又沒他妈的真得手,你激动什么,”黄毛尖着声音,朝赵清臣喊了一句,这才小心的扭过头來,轻声道:“我都说了,现在能放我走了吗,”
前倨后恭,令人不齿。
韩雨微微眯着的两眼,放了下去,身上的杀气也为之一敛,若是黄毛真的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今天便是他的死期。
所以,他得庆幸自己沒有得手。
“去,照着他的脸上抽两个耳光,然后跟他说一句有眼无珠,便可以走了,”韩雨淡淡的道。
黄毛顿了一下,随即遇上了韩雨那骇人的目光,身子微一哆嗦,他还是决定,得罪赵清臣,真要说起來,赵清臣顶多也就是打打闷棍而已,杀人,他还沒那个胆量,可是,眼前的这人,却让他打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一种恐惧。
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死神一般。
见着黄毛一步步的朝着赵清臣走去,赵母急忙挣扎起來:“黑衣先生,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要不,您冲着我來,我愿意代他受罚,”
只是在墨雨心的钳制之下,她怎么可能走的过來。
黑衣。
听到这个名号,黄毛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似乎道上的那头庞然大物遮天的老大,就叫黑衣,这个名字从横空出世到现在,不过三年的时间,却已经创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