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人的厮杀,加入三十一个人,实在是杯水车薪。
不过,当萧南天看见墨火等人,出手杀人的情形时,却不由得改变了这一想法,心中更是暗自骂了一声娘。
太生猛了,真的。
这三十一个人,就恍如猛虎入群羊一般,他们的招式,极为简单,似乎只有简单的几个动作,却无不违背常人的极限,虽不凌厉,可极为有效。
每每刀锋划过,便会有一名敌人的咽喉,飞溅出殷虹的热血。
沒有例外。
三十一个人,组成了一个长条的形状,每一个人都是将刀反握在手中,或许,有的时候,敌人的刀,已经朝他们劈了过來,可是,他们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扑向对他们毫无威胁的敌人。
似乎有些荒谬,可是,当三十一个人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却变成了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人肉绞杀机。
他们排成两排,就像是一把不断转动的锯齿,每一个人都是那锋利的,足以夺人性命的齿轮,可沒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存在。
而无眉的人,则像是一棵被绞杀的大树,所有挡在了齿轮前进路上的人,就像是被拉开的木屑一样,四处飞散。
三十一个人的表情,几乎一样,平静,冷漠,坚硬,他们丝毫沒有理会跟在后面的萧南天的生死,只是快速的朝着胡來的方向杀去。
萧南天暗自吞了一口口水,脚下,踩踏着浓浓的血水,反握着陌刀紧紧的跟在后面。
“好酷烈的手段,”在森罗渡口演武场,无眉这边人的后方,有一队猎鹰,一直沒有动,他们领头的两个人,分别是一位做道士打扮的年轻人,和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中年人。
此时开口的正是那名带着墨镜的中年人,他身躯笔直,恍如百年苍松,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丝毫沒有将眼前的血腥场面放在眼中。
只是,当瞥见无当烈火出手的时候,他的眉头才缓缓的弯了起來,忍不住出声做着评价。
那名做道士打扮的年轻人,微微眯着两眼:“看起來,黑衣的手下,不仅仅只有一个天劫是王牌,”
“你我联手,留下他们,”中年人缓缓的将墨镜摘了下來,然后,别在了自己的胸口。
年轻道士眸子中,闪过一抹冷光:“我的目标是黑衣,”
中年人微微一笑,轻声道:“小美,你说如果黑衣被他们所保护着,你能否还能杀的了他,”
小美,姓支,正是这个年轻人的名号。
支小美眼中露出一道怒火,可嘴巴却紧紧的抿了起來,他沒有把握,若是只凭自己手下这十來个人,他沒有把握将这个不断搅动的齿轮,给从中绞断。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到十八罗汉身上的时候,身上冰冷的寒意,忽然一下强烈了起來:“留下他们之后,你要助我留下那十八罗汉,”
“这是当然,我相信,武当的威名,会在你的手中,重新压过少林的,”中年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迈步朝着墨火等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支小美顿了一下,紧紧的跟在了他的一侧,两人身后的二十余名手下,也缓缓的跟了上去,他们不紧不慢的朝着墨火他们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跟这些人交手之前,让无眉的人來消耗一下他们的气力,才是最佳选择。
胡來手中的血斧,不断的飞舞,跟无眉的长枪撞在了一起,血红色的斧子,上下翻飞,带着凛冽劲风,看起來威势强悍。
可其中的苦处,却只有胡來自己清楚。
无眉的枪法,细腻中透着一种强绝,就像是冬日的雨,看上去并沒有夏天暴风雨的惊人气势,可是,却自有一股冻人彻骨的缠绵劲头。
传自常山赵子龙的枪法,其威力自然是不容置疑的。
胡來本不愿意跟无眉拼个两败俱伤,因为,此时的情形,本就对他们不利,要是他这个主心骨再有点三长两短,那对于那些小弟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
可现在他才发现,无眉的难缠,已经超出了他奥迪预料,他本想着凭借刚猛的攻击,一鼓作气的干掉对方的打算,已经落空了。
而且,气力的不断消耗,反而使得他落入了被动。
要是再不拼命,沒准他这个终日打鸟的老猎人,就要被无眉这个菜鸟给啄瞎了双眼。
妈的,顾不得那许多了。
胡來脚下微微一转,身子绷紧,就要开干,眼角却瞥见不远处正打压着自己的小弟,进行劈杀的无眉的手下,隐隐的起了骚动。
胡來气势一顿,张嘴便要喊一声老大來了,鼓舞一下自己这边的士气,那边的无眉,突然冷哼一声,手中的铁枪猛然间抖搂出一道道的寒光,朝着他周身上下便刺了过來。
高手对决,岂容分神。
胡來神色一变,沒等反应过來,大腿上便挨了一下,锋利的三角形枪尖,轻而易举的刺破了他身上的衣服,挑起一块血肉。
胡來身形微微一顿,无眉的枪尖,便陡然缩回,只是在离着他不过一尺的地方,再次突然暴涨,直取他的胸口,胡來手臂青筋暴涨,血斧狠狠的朝着枪尖劈了过來。
眼见就要挡住了,便在此时,枪尖却再次一缩,然后,瞬间出现在了胡來的咽喉旁边。
而胡來的血斧,则劈了个空,身子被带的一弯,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拿着自己的喉咙去堵对方的铁枪一般。
大和尚胡來两眼赤红,光秃秃的脑袋一鼓一鼓的,多年的苦修,让他在这关键的时刻,终于将脑袋朝旁边一偏。
噗。
铁枪扎在了他脖子的一侧,而他的左手,则一把握住了铁枪的枪身,他两眼瞪圆,大喝一声,手中的血斧,想也不想便朝着对方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