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七星木剑,那是师傅最钟爱的物,常年不离身,他不知道那剑代表着什么,他只知道,剑在,杜怀就在,剑亡,杜怀便亡。.ieba.
恍惚间,他就想到,多年前杜怀带他们下山历练之时,有人不小心在那木剑泼了些水,导致剑身有些变形,杜怀就像是触及了逆鳞一般,眼眸通红,当时便要那人的一双手。
从那以后,他们师兄弟三人,便知道,师傅腰上的七星木剑,是师傅最重要的东西,堪比天下任何事情,除了杜怀自己,任何人都不能碰,那怕是他们师兄弟三个,都不行。
收回点点思绪,宗政漠冷如万年冰山的道。
“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说对了,既然你们已经死了,又何必还活着。”
“第二个问题,你回答完是谁给你们的权力,拿本王的母妃培植长生果,本王再告诉你,你在不在所有人之内。”
“第三个问题,本王很确定的告诉你,不想知道。”
沈士芝瞳仁猛的放大,他真没想到,宗政漠居然敢说自己不想知道,惊蛰之后,沈士芝放声的大笑起来,一直笑到宗政漠脚踩轻风,欲欺身而来时,他抬手,大声的道。
“好,我告诉你,给我权力,让我将你母妃培植长生果的人,就是这个幕后之人,当然,这也是你母妃,自己心甘情愿的,这样,你还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沈士芝说的又快说急,手中注满黄泉笑的玉筒,直指宗政漠。
论武功,他不如宗政漠,因为他是杜怀最为得意的弟子,但论毒,他坚信,就算是那位神女付倩倩,都绝无可能解开他钻研多年的黄泉笑,更何况,假死的这些年,他在毒术上,又加深了几层的造诣,岂是别人说能解,就能解的。
宗政漠全身冰寒,额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跳了起来,他很想高声反驳这绝无可能,但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沈士芝的话,他信。
这长生果,到底是什么东西?
背叛的漫天怒火,从胸口撕裂般的痛入四肢百骸,这种痛,比起沈清墨执着的要沙场一战时,还要让他心裂。
师傅杜怀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最亲的长者啊。
自父皇去世后,在他心底,他敬杜怀等同如父,这里面的原由,他当然想知道,但是,他要亲口问杜怀,而不是听沈士芝的一面之词。
“那长生果,究竟是什么东西?”宗政漠从牙缝中挤道。
沈士芝脸色很难看,深痛恶绝的手抖了一下:“那是世上最恶毒的东西,二皇子殿下,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但是我要你向我保证一件事。”
这时,一道细若蚊呤的铜铃声,快速的响了三下,还来不急让宗政漠听声辩位,沈士芝已脸色大变的疾速后退到药庐的门口。
“二皇子殿下,你的功夫天下第一,但我的黄泉笑也是天下第一,如果二皇子殿下想知道,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真相,那就保住我沈家满门,杀了那个逆子,否则我保证,二皇子殿下会后悔的。”
晦暗不明的话还没落地,沈士芝就已经消失在药庐之中,清风和周奇想要追,宗政漠却收回了线剑,冷凝的道。
“不用追了,能用上九星连珠阵的密道,必然四通八达,而黄泉笑无色无味,防不胜防,清风,去告诉明公公,本王命他将所有影翎卫,立刻调来药香门,不计任何代价,擅闯者杀无赦!”
周奇心砰砰直跳的道:“王爷,一定要动用所有影翎卫吗?”
影翎卫,那是王爷隐忍的这些年,培植的一批暗哨,字如其名,都是影子暗卫,而这批人,早已渗透到王城各个区域,现在调用,就等于将所有影翎卫爆光了出来。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周奇,刚才的话,你听懂多少?”
周奇摇头,从头到尾,他只听懂付姑娘解开了王爷体内的噬魂消,还有就是沈家的人,居然敢冒诛九族的死罪,冒犯王爷已故的母妃。
当然,最心惊的是,沈士芝居然没死,还返颜到四十多岁,这简直就不可思议,按正常的时间算,沈士芝今年应该一百零三岁了。
一股看不见的云诡波谲如海市蜃楼那般,让人毛骨怵然,比起王爷和付姑娘之间的灵魂掉换,还要让人惶恐不安。
“不懂也好!”宗政漠沉重的闭上双眼。
他已经隐隐中猜到,酝酿中的一切,定有一场纠葛的陈年往事,沈家从一开始就是棋子,到最后还是棋子。
沈士芝引他前来,意在让他保住沈家满门,这就说明,沈士芝已经不想再当棋子了,他想脱离漩涡,但又不敢肯定他的立场,所以才满心试探的逃走。
周奇握紧了剑柄,警戒的看着长生谷的入口,摇头道:“王爷,有人来了。”
“你先退下。”宗政漠冷言厉色的睁眼。
不容反驳和争议的两个字,终是让周奇收了剑,退到了百米开外,直到沈清墨一如当初那般,穿着一袭白衫,出现在长生谷的入口,周奇才明白,为何王爷不需要他的保护,而让他退到百米开外。
“你来了。”
“我来了。”
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两人相见,己不像当初那般融洽,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股,看不见的刺痛和无言以对。
沈清墨定定的看着宗政漠,虽在心里想像了无数次见面的情形,可远不及此时的哀疡。
同是天之骄子,不分伯仲,为何付倩倩在明明选择了他之后,却把心给了远寂?
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