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却是连哭也哭不出来了,“我不想你死,顾聿今,你要活着,所有人都等着你回去,你还要继续研究你的古墓,你还要继续你的人生。你不能……”
“顾聿今在十一年前就死了,现在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冷月,我只是冷月,保护你的冷月啊,沫儿!”
冷月轻吻在苏沫冰冷的额头,他闭上眸子,笑得幸福而从容,“从认识你开始,就无法就你一声沫儿,以前是无法启齿,现在更是配不上,更不配叫你沫儿,那是你爱的人才有这样的资格。而我,注定只是一个过客,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苏沫不停摇头,冷月苍凉一笑,“沫儿,沫儿,我多希望,我也配这样叫你。”
“你可以,你一直都可以这样叫我。”苏沫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很难过,就像要窒息了一样,比死亡更可怕。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们去找神医,去,去找我爹爹,对,找我爹爹,爹爹一定有法子治好你的。冷月,你要坚持住,你不能死!”
苏沫试图把冷月扶起来,冷月虚弱了不少,在苏沫使出吃奶得劲后把冷月从地上扶了起来,而冷月身子颤了颤。
“沫儿,不要白费力气,就当是我最后一个愿望,不要挣扎,陪我坐在这里,就算什么也不说,陪我就好。”
苏沫急了,“不,我不答应。我死也不会答应你。你若敢死,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不,恨你生生世世,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冷月紧紧把苏沫拥入了怀里,“你若恨我,我也是高兴的,你若真的生生世世都恨我,于我而言,也是一种幸福,你生生世世都记得我。( ”
苏沫无奈了,“顾聿今,冷月,为何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保护我?为何你要对我这么好?”
冷月轻轻擦拭苏沫眼角的泪,柔情缱绻,“因为我爱你啊,卑微的爱着你,无法言语。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你,都会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苏沫挣开了冷月,她一路跑,一路自言自语,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我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冷月抓住了苏沫的双臂,“沫儿,冷静,冷静,不要激动!”
苏沫一下子就推开了冷月,眸子里冰冷如水,“不要碰我!”
冷月一怔,苏沫柳眉低蹙,眸子里含着泪光,“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不是……”
苏沫一急,竟气血上升,晕厥在地上。
冷月为苏沫把了把脉,确定苏沫无事才安心了不少。
他轻抚着苏沫,就像在抚摸一个玻璃娃娃,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爱意情深。
冷月把苏沫抱回了梅花苑,小心翼翼的为她盖好被子,他痴痴的看着沉睡的容颜,嘴角噙着笑意。
“沫儿,若是有来世,你是否肯与我约定?不,你一定不会愿意径啊,不是我。”
冷月凄凉一笑,轻轻抚摸着苏沫的脸。
再次说道:“纵使如此,我还是多么渴望着有来世,可以遇见你,保护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好好去爱你。”
冷月身体突然抽搐起来,面色十分难看,他强撑着身子,面含浅笑。
“在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只有考古,遇见你之后,短短的几天却让我经历了生生死死,有人说这是一种劫难,可在我心里,这是一份宝贵的缘分,是老天赐给我的。可老天终究薄情,给了我认识你的机会,却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好好的去爱你。”
冷月笑着,笑容苦涩,“沫儿啊沫儿,你一定要幸福啊!”
冷月俯下身,在苏沫的额头落下深情一吻,好似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全部的爱。
夜黑风高,淡月胧明。
黑影一闪,人去房空,只留下苏沫一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绿意亭,歌径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萧夏龚牧几人已不见踪影。
冷月身影一闪,如风刮过,他坐在亭子里,熄了所有的灯。
“现在的你是否想起了一切?”
冷月站在栏边,望着一湖波光潋滟,月入水中央,氤氲的雾霭罩上一层如梦似幻。
歌径手握银杯,杯子里的酒微斜,好似随时都会漾出来。
“我从没忘记,何来想起一切?”
“难道一直以来你都是在假装失忆?”
歌径抿了一口酒,“你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冷月忽然拎起了歌径的衣领,狠狠的瞪着他,“歌径,此生你若是敢辜负沫儿,就算我做了鬼魂也不会饶你!”
歌径睥睨的看着冷月,“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侍卫,有何资格叫她沫儿?”
“有没有资格,可不是你说了算!”
“是吗?”歌径弹开了冷月的手,“可惜她是我的娘子,我是她的夫君,你,只是一个局外人!”
歌径缓缓迈步离去,冷月道:“她还是北国的皇后h径,你已经忘记了一切,不要相信苏琨,他害死了歌府满门,还会害死你!”
歌径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过身,“她是祁国的公主,王爷对我有救命之恩!”
冷月笑了,歌径问,“你笑什么?”
“笑你蠢!”
歌径微侧着身子,“你可知以你现在的功夫,我微微动一下手指头,都可以取你性命!”
“就算你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冷月话音刚落,已被歌径掐住了脖子。
“你若真那么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