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怔了怔,随即轻声一笑,“你是歌径,歌径是你,无论是名字还是什么,你是歌径,你也是你!”
“我还是不懂!”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你是歌径,苏沫和歌径要永远永远的在一起就好。”
“论武功,我与冷月天囊之别,蛮貌,冷月若是摘下面具,定不输于我。若是论才情,我自小在巷子里长大,毫无才华可言。径还是不能理解,公主究竟看上径哪一点?”
苏沫有些傻眼,从不知道歌径也这么难缠,她摸了摸耳朵,告诉歌径事实?说他会变成一抹孤魂被困在梅瓶里一千年之后?
歌径一定会认为是她疯了!
“你是你,冷月是冷月,你不可能变成冷月,冷月也不可能变成你!”
“我懂了!”
深秋,荒草绵绵,一眼望去,不甚凄凉。
马蹄声狂乱,不知扰了谁的清梦,又乱了谁的相思?
苏沫一行人日夜赶路,终于在五天之后赶到了虚无岛,莲心一下马,身子摇摇欲坠,好在高壬手疾的将她揽在了怀里。
“莲心,你没事吧?”苏沫担忧的看着她,莲心脸色苍白,血色全无,她牵强的笑了,挣扎着起身,刚一动身子又软了下去。
“你莫要动!”苏沫看了看四周,“先送莲心去医馆!”
高壬一把将莲心抱了起来,莲心拦住了他,“奴婢只是累了,睡睡就好,公主还是先上船吧,等到了虚无岛再让奴婢好生睡一觉,就好了。”
高壬点点头,“这五日来日夜兼程,赶路赶得急了些,我抱着你,你好生睡一觉,到了虚无岛我在叫醒你,如何?”
高壬面色严肃,情真意切,莲心羞赧的垂下头,她虽想拒绝,但苏沫先开了口,“就按你说的办,我们还是先上船吧!”
苏沫率先上了船,高壬抱着莲心也小心翼翼上了船,歌径看了看岸边的四匹马,此时已完成了它们的使命,悠闲的嗅着地上早已枯黄的衰草。
“它们,怎么办?”
歌径摸了摸他乘坐的那匹马的头,马用头蹭了蹭他的手,也算是对他友好回应。
苏沫原本上了船,看到正在和马亲热的歌径又下了船。
苏沫轻轻抚摸着马儿的头,柔声道:“好马儿,谢谢你!”
突然,马的前蹄高高扬起,苏沫笑了,“好马儿,你若能听懂我的话,就走吧,离开这里,去一个自由的地方,追逐属于你的自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马儿,真的能有自由吗?”歌径的手还放在马脖子的位置,目光却一直落在苏沫身上。
“最应该获得自由的理应是在地上跑的马,天上飞的鸟,水中游的鱼。人也喜欢追逐自由,但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追逐不受约束的生活。”
“那你呢?”
苏沫惊讶的看向歌径,歌径柔情满目的看着她,第一次,眸子里的柔情都快溢了出来。
“我?我不知道。”苏沫擅长国画,曾以一副《空山新雨后》在业界小有名气,她热爱自由,渴望自由,可当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自由已渐渐在她的脑海里模糊。
苏沫时时牢记着,这里是祁国,而非现代。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朝代,她不能逆天而行,也不能改写什么,只有顺应一切,还能更好的活下去。
“那你呢?”苏沫反问道,期待着歌径的答案。
“我自小在大街小巷里晃荡,自由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词,从未意识到,也未曾想过去追逐。”
“那现在呢?”苏沫虽然希望歌径可以留在她的身旁,但歌径若是厌倦了这种生活,或许她会放弃曾经的执着,但绝不是放下歌径。
“现在?这些年来,我唯一学会的就是随遇而安。随心走,随情留!随时光老去,随日月变更。”
苏沫轻轻摸了摸马背,低低笑了一声,“走吧,好马儿……”
苏沫转身上了船,看着苏沫离去的背影,歌径那双如星如月般璀璨的眸子一片黯然,他惊讶于苏沫的洒脱,又纠结于苏沫所说的字字句句。
自由,多少人的渴望,可自由为何物,他至今都未曾知晓!
虚无岛,并不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但是人都被聚集在一起修建行宫,不能妄自离开禁区,看起来格外的凄凉。
官兵们似乎早已知道苏沫要来,早已等在渡口。
苏沫一下船,眼前跪了一地。
“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大如雷,震耳欲聋。
苏沫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兜兜转转再次来到这虚无岛,上次被这些官兵追杀,如今却成了这里的主宰,好似上天开了一个玩笑。而之前一切的一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梦而已。
“起来吧!”苏沫声音淡淡的,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一领头的道:“公主长途跋涉,想必倦极,属下已备好房间,公主请随属下来!”
苏沫看了看高壬怀里的莲心,她双眸紧闭,睡得很沉,高壬武功虽高,但这样一直抱着个大人也要耗费不少体力。
苏沫点点头,便跟那官兵走了去。
“你叫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孟尝死掉这段日子,虚无岛必定是由这个领路的人掌管,苏沫要想好好完成苏乾的命令,定要先对虚无岛的状况了如指掌,才能将修建宫殿一事顺利进行。
“属下孟端!”
“孟端?”又是一个姓孟的,“你和孟尝是什么关系?”
孟端立马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