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莲站在恒温室的宽大窗子前,婴儿小小的,皱皱的,他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抓取着,好像在攥着拳头。
那可爱的样子,说真的,看不出和谁更像,但是,他心里却不知道怎么的,特别希望和宁愿一样。
“莲少爷,宁愿小姐醒了。”
保镖的话让景莲几乎是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转身快步走向病房。
她醒了,她终于醒了……
可脚步停顿在病房门外的时候,景莲抬起的手却没有推开那道门。
他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此时一定是邋遢极了,这幅样子真的没法见人。
不行,怎么也要洗把脸才好。
……
宁愿看着眼前这个干净清爽的男人,心里只觉得有些难受。
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自己的存在,不然的话,自己一直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也不见他有什么异样的神色。所以啊,在他心里啊,自己不过就是可有可无的人啊。
“少爷”
看着她脸上难看,瞧着自己称呼少爷的时候,景莲所有的好心情全没了。
少爷,少爷,他可真讨厌这个称呼。
“宁愿,我……”
“莲少爷,麦小姐回来了……”
保镖说这句话的时候,后面那些耳语窸窸窣窣听不到,宁愿眼神放空,放在被子下的手骤然收紧,甚至都忘了手臂上还绷着点滴针。没一会儿,因为她这个“任性”的动作,针管儿里很快就回了血。
可是急的起身的景莲却丝毫没有察觉,于进来查房的护士擦身而过……
“哎呀,这怎么滚针了啊。”
护士看着那些血吓了一跳。宁愿轻轻松开手,手背很快起了一个青包。
疼,很疼。
可是跟心上的疼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皮毛都不见得有。
宁愿,所以你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景莲像是没想到麦芽会突然过来,而且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祁牧野来找过你,对吧。”
她知道了?
“麦芽……”
“景莲,请你告诉我实话,我找了借口出来,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要问上一次祁牧野来找你,你们是不是谈了有关祁正刚和我外公之间的恩怨。”
果然啊,她什么都知道了啊。
可是她会直接来找自己,那就说明,她并没有去和祁牧野说清楚,不然的话,依着她的个性,绝对不可能先来自己这里。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只打算从这里得到这件事的所有消息。
她啊,还真是爱那个男人爱的成了魔呢。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呢。
“你想听到什么呢?”
“你知道的所有,你知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是不会来见你的。”
小麦和秦小萌和好之后,就借着和她去学校重温学生时代为借口甩开祁牧野的视线。
这一次她回来,另一个很重大的原因就是要知道当年的事。
麦芽很坦诚的说自己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秦小萌也没有去问她,经过这一次的矛盾,两人的感情已经到了另一个层次,不管她做什么,在秦小萌看来都是有小麦的道理的。
“我当然知道。事实上,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只知道祁正刚和你外公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可是具体是什么怨,我也不知道。况且,我也是因为梁育贤的妻子才知道这件事。就是你们林家之前的那个管家。”
梁伯?他不是死了么?
“什么意思?梁伯有妻子?”
对于梁伯的妻子,小麦是真的没了什么印象。
“当初,我之所以绑架梁育贤就是为了能够进一步的接近你,你家里的那块地应该还有什么别的用途才是。所以,我始终认为,如果我能得到那块地契的位置,就能让你站到我这边来,但是,很可惜,梁育贤却意外死亡了。”
意外死亡?这四个字还真是耐人寻味,难道不是因为他恼羞成怒然后对梁伯痛下杀手么?
在麦芽心里,当年梁伯的死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如今,看着景莲,神色如此淡然在自己面前说这件事,想必,当时他的确是没有想过要梁育贤的命。
那么到底是谁呢?
“可是,那不过是看似意外。当初把他扔在大桥下的人是我,但是杀了他的人是谁,至今我也不知道是谁。如果不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我遇到梁育贤的妻子,我不会知道原来你外公林远雄当年是因为祁正刚和宫家施压才会……”
宫家……
呵,原来宫家也有参与进来。
“至于其他的,我并不知道,梁育贤的妻子直说,当年是林家和祁家有过一段什么夙愿,所以人家找上门来。”
夙愿,找上门,报仇么难道是?
深深吸了一口气,麦芽抬手,伏在额头,掩盖眼里的伤痛。
外公……
“你找祁牧野的理由是什么?是你主动约的他,对吧。”
她还真是够了解自己啊,景莲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嗯,是的。你可以说我多管闲事。”
瞧他无所谓的样子,小麦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男人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回应他的感情的不是么?他可真是……
“我应该多些你的多管闲事。”
“你打算永远掩埋这件事?”
她这样的态度,景莲已经大概猜得出小麦的决定了。
有时候真羡慕她和祁牧野啊,两个人为了对方,一直都在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