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陆晴羽试图结束自己的胡思乱想,没话找话的说:你喝酒了?
嗯!一瓶雷司令,不醉人,但酒量一般的他却已经有了醉意,迷蒙的眼睛看着镜中的陆晴羽,如梦似幻,美得像仙女下凡。
我好久没有喝酒了,已经忘记酒是什么味道。陆晴羽苦笑着说,曾经她想用酒精麻醉自己,却发现喝酒不但不能一醉解千愁,反而更加痛苦。
等孩子断奶之后再喝吧!男人温柔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美好的世界,没有仇恨,没有纷争,只有相依相偎,只有你侬我侬。
好,到时候你可要陪我喝,不醉不归!酒逢知己千杯少,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喝个痛苦。
没问题。男人带笑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眉眼之中都是笑意。
陆晴羽拿起梳妆台上的孕妇专用护肤品,赞道:你好细心,连护肤品也给我准备了。
这么美丽的脸当然要好好呵护。男人的动作虽然轻柔缓慢,但一直没有停歇,很快就擦干陆晴羽一半的头发,他看向她的时候,西装袖口的扣子勾住了她的头发,扯得陆晴羽头皮疼。
哎哟!
陆晴羽痛叫了一声,男人连忙取下她的头发,大手盖在了她的头顶,轻轻的揉:还疼吗?
不疼了。陆晴羽咧嘴轻笑,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男人在失神了片刻之后回答:因为我们是盟友!
说好听点儿是盟友,说难听点儿就是她对他有利用价值,好吧,她不该胡思乱想,有利用价值总比一无是处的好,她总算可以摆脱寄生虫的命运了。
陆晴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修指甲的工具,专心致志的修指甲避免和男人目光相对。
当湿发所剩不多的时候,男人放慢了速度,将最后一点头发擦干之后他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帮陆晴羽梳头发,陆晴羽的头发已经长及半背,浓密且黝黑,握在手中如绸缎般冰凉顺滑。
男人手中的鬃毛梳贴着陆晴羽的头皮轻轻的往下梳到发尖,满头秀发梳通透之后他才依依不舍的放下鬃毛梳,轻声说: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点儿。陆晴羽虽然也舍不得他离开,但她没有立场要他留下。
闷热的空气突然吹来一阵凉风,紧接着闪电划破天际劈天盖地,随后闷雷石破天惊地动山摇。
陆晴羽望着窗外被狂风吹得婆娑不定的梧桐树幽幽的说:快下雨了!
她话音未落,天真的就像被闪电划破,大雨倾盆而下。团估乒划。
男人走到窗边伸手接住几滴豆大的雨珠,一到夏季暴雨的时节,山里就经常出现滑坡和塌方,路面湿滑,一不小心就会把车开进沟里。
这么大的雨,你还要回去吗?陆晴羽盼着他留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明说,只能期盼着雨更大些,他就走不了了。
嗯。男人眉头一紧,下了决定。
陆晴羽担忧的问:你一个人?
嗯。酒驾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男人并未意识到酒驾的危险性,反而对自己信心满满。
小心点儿。陆晴羽最害怕酒驾,因为担忧而愁眉不展,让男人也感受到了她的关怀。
嗯!男人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往外走,陆晴羽跟在他身后,送他到门口,私人保镖把伞送到他的手中。
你开车慢点儿。看着男人上车,陆晴羽忧心忡忡的叮咛,刚才希望雨大些,现在她希望雨停,让男人平平安安的回家,不为别的,就为他是世界上唯一关心她的人。
男人坐在车内,冲陆晴羽点点头,然后脚踩油门,黑色的轿车很快融入大雨中没了踪影。
陆晴羽始终不放心,站在门口眺望远处漆黑的盘山公路,隐隐约约能看到车灯闪动,她在心中为他祈祷,可是上帝听不到她的祷告,一声闷雷,她看到车灯突然不见了,那条路明明还没有走完。
不好的预感在陆晴羽的心头扩散,她连忙叫来监视她的保镖,陪她一起去看看。
保镖本不想去,陆晴羽再三要求他才同意,两人各自撑着伞朝盘山公路走去。
走得满脚泥泞一步深一步浅,陆晴羽终于走到男人车灯突然熄灭的地方,那里竟然塌方了,黑色的轿车被埋在了土石里,只有车位露了出来。
陆晴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大声的喊:喂,你还好吗,听不听得到我的声音?
大雨滂沱,她的声音被哗哗的雨声淹没,她急中生智,使劲拍车尾,如果男人还活着,一定听得到。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拍,手又红又肿,痛得发麻,回应她的是轿车的鸣笛声,男人还活着,她喜极而泣,又拍车尾,她想告诉他,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
陆晴羽抹去脸上混合着泪水的雨水,借着手电微弱的光将车周围的情况看了看,他们头顶有一块巨大的山体悬空摇摇欲坠,若是那块山体整个落下来,很可能会把车砸变形,里面的人性命堪忧。
车身被大量的土块淹没,如果没有机械根本没办法移开,陆晴羽当机立断,对保镖说:我们把后车窗清理出来。
后车窗除了大量的泥土之外还压着一块巨石,玻璃很可能已经砸碎,只要将巨石移开,男人就能爬出来。
我们两人肯定不行,等天亮再找人来帮忙清理。保镖看着那块石头直摇头。
不能等了,你看到没有,如果再塌方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陆晴羽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