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小跑着去了营部,路上还在思索,团部参谋打电话找我干嘛呢,我一个排长,怎么着也不用不着劳烦司令部的老大们惦记啊。就这样一路心里嘀咕着,我跑到了营部,拿起电话。“喂,你好,我是一连一排长王伟,请问哪位首长?”
“你好王伟!我是机关作训参谋梁辉,团长命令你接到通知后马上去他办公室报到!”
“是!”
挂了电话,我有点困惑,又有点害怕。困惑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团长为什么会找我,目前部队一没要紧的训练任务,二没上级工作组。但说实话,我却有一种预感,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事。
害怕则是因为,与很多大单位不同,在我们这些野战部队,平日里中校都比较少见,更何况是团长政委之类的上校。在那时我的眼里,他们就好像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太阳一样,光芒耀眼,任人瞻仰。现在,一个部队主官却突然要召见我,我觉得有些惶恐。
放下电话,我向营部报告了一声,让通讯员去我们连报下情况,我则整理了下着装,借了顶帽子,小跑向机关。爬上了机关前面的陡坡,我站在机关楼前,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庄严肃穆的机关大楼,我很是感慨。因为基本上我们连排长是很少来这里的,一是职务太低,来一次上上下下不知道得敬礼多少次,特别麻烦;二是来这里大多数时候都是求人办事,门难进脸难看,多少都是有的。
我又检查了下着装,确认没事后,迈步走进机关大门。卫兵在离我五六步的时候迅速立正并向我敬了一礼,原来是二连的战士轮岗,我立即还了个礼,继续往里面走去。在往里面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连队的一个笑话:说是和白沙自从下连队后也参与了机关岗值班,那时候白天都是单人单岗,但是这个货总是反应慢半拍,不是在东想西想,就是在发呆,所以看到干部进出,往往都来不及先敬礼。有一次团政委仓促间出机关,他以为外面轮岗的战士会提前看到他并敬礼,于是还没迈出门口他就提前举手还礼,没想到和白沙在走神,等政委放下手走出来时才发现有领导,慌忙再敬礼就变成了政委向和白沙敬礼,和白沙还礼,他还恬不知耻,得意洋洋拿这个故事讲了很久。
想到这我不禁微微一笑,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三步并作两步,我来到了三楼团长办公室。
站在团长办公室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办公室门。“报告!”
“请进!”
我推开虚掩的办公室门,进去一步,看清团长在门对面的办公桌后面的时候迅速立正敬礼,“报告!一连一排长王伟前来报到!请首长指示!”
“哦,小王啊,你先坐吧。”团长抬起头看了看我,点了点头说。
“是!”我立马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转过身我就傻眼了,老毕怎么也在呢?
没错,老毕就坐在我左手边两个沙发中的一个上,神态悠闲,似乎并不像我那么紧张。
我投去询问的一眼,慢慢走到另外一个沙发上坐下,挺直腰背等候团长指示。
过了好一会儿,团长才合上文件夹,对着我们慢悠悠的说道“啊,你们两个都到齐了啊,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我将目光投向团长,紧紧地盯着,生怕错过了什么信息。
“小王,你来到我们团后表现不错啊。当初果然没看错你啊”团长顿了一顿。
我突然有个滑稽的想法涌上脑子:这个时候我要是站起来立正低头说“感谢首长栽培!”不知道效果会如何呢?想到这里我嘴角牵起一丝微笑。
也许是捕捉到了我的表情,团长话锋一转“小王啊,一定不能骄傲啊,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我这次不敢再有什么表情了,专心听下去。
“这次把你们喊来,是有项任务交给你们,你们两个是我们单位素质较高、能力水平较强的两名年轻同志,我有理由相信你们能完成好组织交代的任务。”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团在在卖什么关子。
“军里马上要搞个侦察兵集训,在全军范围抽调人员参加培训,在培训后会进行考核,优秀的人厌补充到军直属侦察营,最出色的还有可能送到军区特种作战大队深造。”说到这里团长停了下来,似乎有意观察我们的表情。
我没有任何表情,因为我对这些没兴趣,我的专业是临床医疗,家族世代行医,做个医生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入伍后被改行带兵也是服从部队命令,我本人没有太大的渴望,而且我那时玩性也很重,对疯狂训练的那种单位并不向往。
也许是得不到应有的反馈,团长皱了下眉头,点了支烟,又继续说道:“每年选送一个干部,每年都被淘汰,年年成绩垫底,虽说是工兵单位,但是今年,无论如何你们该给我长长脸了吧?”
我有点吃惊,送我去,我是军医出身啊,科班都不行,我算个毛。
还没想多少,团长又说“根据通知,前期摸底情况,符合条件的也就是毕排长一个人,所以,今年能不能突破,就要看毕排长你的了。”
原来没有我,那喊我来干什么?老毕也是,这个时候不是该表态了吗?怎么还是没动静,我悄悄瞥了他一眼,他低着头,好像没什么反应。
“王排长,你另有任务。”团长这时看向我,眼神还有点怪。我连忙正襟危坐“考虑到你是名牌大学临床医疗专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