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等了。”艾尔沉默了片刻,有些艰难地开口。

人鱼突然看向他,尾巴在海面上拍起了巨大的水花,它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到了窗户前面,能轻而易举撕裂巨章的尖锐指甲就这么充满威胁性地搭在船帮上。

他们都能轻而易举地看见那锋利的指甲是多么容易的陷入坚固的船身,就好像那是一块软豆腐一样。

“你是谁?你认识他?”

人鱼紧紧的盯着艾尔,声音难得的带上了一丝尖利,充满了威慑感。

“他从回到奥斯公国的第一天起就被软禁了,”艾尔并没有受到人鱼的恐吓,相反……他的声音中还有些歉意。

神官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他被关了起来。”

“为什么?”人鱼有些不解,“他明明答应了我。”

“因为在他上面还有更厉害的人,”艾尔深入浅出的解释当中的利益关系,“你太重要了,所以他们觉得抓住他你会更听话。”

“东征军一直需要你的引路,当时他们怕你一旦带走了他就不会来帮忙带路了。”

人鱼听到这,很自然的点头,“那当然,我之所以答应带路就是因为他跟我走,那群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就连依兰达都忍不住要为这条天真的人鱼叹息……就是因为你表现的太过明显,所以他们才这样对你。

“所以,为了让你一直引路,他们不准他再来见你,并不是他不想来,而是来不了,只要登上任何一艘船都会被送回来。”

人鱼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可是他说他的上面的人答应了他?”

没有什么能比圣战的胜利更重要,哪怕这条小人鱼有着出类拔萃的价值也是一样。

“那是为了安抚你,”艾尔叹了口气,“他们当时的确是答应了他,但是等一回去他们就反悔了。”

“他们每次都对你说下次是他来对不对?”

“对……”人鱼显然变得异常的不开心,“我一直在等他,还带了好多船的路,可是都没有看见他。”

“带路是很累的!”

人鱼的委屈显而易见,熟知水性的依兰达也不禁沉默了。

即便是对于这片海域的霸主,在塔比斯海湾这种洋流和气候变幻莫测的地方对抗大自然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不管外面的风浪再大,潜入深海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而现在人鱼却因为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约定,被迫在这种天气在风浪最大的海上给人类带路。

等着那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约定。

“他很抱歉,”艾尔沉默了片刻,“所以每次都让人给你带了吃的……哪怕他不能来,但他希望能通过这样表达他对你的歉意。”

“你说每次他们从船上扔下来的那些?”人鱼回忆了一下,皱着眉道,“但是我觉得都不好吃。”

因为不是那个人丢下来的……只是人鱼并不懂这种情绪罢了。

东征时期甚至教廷为了安抚这条人鱼,每次都专门会安排一条船给它带吃的,甚至每次通过塔比斯海域的时都会直接把船放在这里,任凭人鱼自己取用,等回程再把船带上,反正有人鱼在也不怕丢。

这件事一直被作为特殊注意事项记载在手札中,历次的东征军都牢牢遵守,人鱼甚至也得了守护神塞维尔之名。

可没人知道……这一切的起源不过与一个人类与一条人鱼之间的约定而已。

“那他现在呢?”人鱼迟疑了一会,还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在艾尔回答之前还抢先插了话,“我听说你们人类有能活两百来岁的,好像是教皇……我那时候带路的时候,听到好像有主教讲过?”

“那只是传说罢了,”艾尔叹息道,也不惮于将教廷的秘辛揭露给这条人鱼听,毕竟……这是阿尔贝托欠它的解释。

“那是一对长得非常相似的父子,通过手段造成了一直没有衰老的错觉,虽然他们的寿命已经算是长寿,但是根本也不可能到两百年那么久。”

不然为什么教廷延续这么多年,就只有这样的一个传说?还不是因为那时候教廷的统治摇摇欲坠,为了营造神迹维护教廷的统治。

“那他呢?”

人鱼很显然没耐心继续听下去,它只是想要听到那个人的消息……这么多年来哪怕是博杜安都没人跟他透露过卡诺比的消息。

那是一个控制这条人鱼的禁忌。

“他……死了。”看着人鱼充满期待的双眼,艾尔头一次觉得祖父的死是如此的难以出口。

卡诺比死的时候年纪并不大,甚至说是艾尔刚刚记事没多久就已经去世了。

在他的描述中,人鱼知道了这当中那些它一直不知道的内情。

幸亏艾尔记事早,这才能依稀记起祖父似乎一直都不算很开心,早早的娶妻生子之后就对手中的事务只是按部就班的完成而已,并不会有任何过多的举动。这和他在少年时期的名声以及不惜冒生命危险雄心勃勃参与教廷东征的行为完全不吻合。

但这依旧不影响他在教廷中位置的日益重要,扶摇而上。

阿尔贝托并不是一直就是大贵族,应该说,就是从卡诺比开始才逐渐迈入贵族的行列,进而成为了奥斯公国贵族圈中不可缺少的新兴对象,但是在那之前,这个姓氏只是卑贱的平民。

甚至连教皇都对卡诺比垂爱有加,众人只知道阿尔贝托家族发迹是因为东征,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却无人知晓。

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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