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昊是被敲门的声音吵醒的,张开眼睛,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晚上他谈完生意,跟那个香港人多喝了两杯。这会儿脑袋里像灌满了铅般,疼得厉害。
揉了揉太阳穴,他坐起来,起身去开门……
“宁染?”
看到门外脸色雪白的女人,萧文昊真是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不是他大惊小怪,是这事儿确实邪门。
这丫平时死也不肯进他的家门一步,今天怎么就想不开大半夜地摸过来了?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托起她的脸,看了看,她双颊绯红,还隐隐发烫,像是喝了不少酒,又像是有点低烧。
摸了摸她的额头,萧文昊皱眉,一把将她拖进卧室里:“大半夜的又喝这么醉,你就作吧,作吧你就!”
“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怀里的女人却蓦地甩开他的手,摇晃着向后退了一步,慵懒地倚在墙壁上,似嗔似笑。
萧文昊愣了一下,走过去恨不得一巴掌拍晕她:“你真是出息了啊,我不管你谁tm管你,你——”
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宁染蓦地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住他,用力地吻住他。
她的隐忍,她的不甘,她的无力,以及那些不能说的秘密,都融化在了这唇齿相依的炙热的亲吻间。一时,哪能分得清这里有多少是逢场作戏,又有多少是真情所致?
满心满肺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吻住他,用尽所有去吻住他。
仿佛只要如此,她心中压抑的情感便都能宣泄而出。可是为什么,吻着吻着,她却恍然落下泪来。
咸涩的滋味回荡在彼此的齿间,那样突兀,那样无法忽视。
终于意识到不对,萧文昊气喘吁吁地推开她,发现她的眼中果然水雾点点。
眯起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语带关切:“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记忆中的她,绝不是一个轻易落泪的女人。
宁染抬手,抚摸着他俊朗的眉,抚摸着他幽深的眼,忽然就笑了,笑容中展露媚骨:“我想**,跟你。”
这话像是一团火,迅速点燃了萧文昊的全身。
再也无法顾虑其他,他狠狠伸手抓住她,吻住她弯起的嘴唇。
并不温柔的吻,撕咬一般,与此同时的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衣服。
宁染始终是笑着的,记得她和萧文昊第一次接吻,她也是这样醉醺醺地笑着,仿佛没有任何感情,任何滋味。
只是仿佛而已。
难舍难分时,宁染仰起头,手臂藤蔓般的缠住萧文昊的脖子,吻上他。不肯闭上的眼直愣愣望着他。
没有底的乌黑一片,映不进一点光。
被她这样深深地望着,萧文昊禁不住,自己反而闭上眼睛。
眼泪倏然滑落,宁染木然地看着他,心想,他是真的不懂。
他当然不会懂。
那种拼命保护、拼命挽回,却依旧什么都无法留住的感情,那种面对命运永远无力回天、无以为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走向极端的滋味。
他怎么会懂?怎么能懂?
许久后,宁染背过身,皱紧眉看着满床的狼藉,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在哪儿。
像是猛然清醒般,她拉起自己的衣服,随手往身上套着。
刚穿了一半,萧文昊却蓦地攥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扯倒了,同时覆身压上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呼吸,在他靠近的刹那,有一瞬的停顿。
宁染瞅着他,静静地看了两秒,忽然又推开了,站起来说:“我该走了。”
心里似是起了一阵无名内火,萧文昊烦得不行,跟一头狮子似的挥手骂道:“滚滚滚,你tm现在就给我滚!”
宁染什么也没说,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
可她刚打开门,萧文昊就舒一口气站起身,冲到她前面把门阖上了:“你还真给我来劲儿了,三更半夜的你准备往哪去啊!”
“这跟你无关。”宁染瞟他一眼,目光冷淡。
“无关?你上次这样子哭还是几个月前离开我的那一次!”萧文昊唬着脸恨恨地说,“这回你又打算跑到哪去?我萧文昊就这么留不住你吗?”
“为什么要留住我?”倏然间抬头,宁染看着他,乌黑的眼瞳里尖锐得几乎能射出箭来:“因为同病相怜吗?因为你可怜我,就像可怜你自己一样吗!”
啪!
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颊上。
胸膛微微起伏起来,萧文昊握紧了发麻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虽然他酒品不好,但相识以来,他从来没有出手打过她。这是他第一次打她,就连为什么会打她,他也说不上来。
他只是感觉,自己心里那块已经腐烂了被掩藏起来、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软肉,蓦然间被她揭开了,暴露了出来。
那种滋味,倒像是挨了耳光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房间里,有瞬息的静默。
感受着半边脸上发麻的疼痛,宁染缓缓抬起头,乌黑的发顺着垂下来,遮住她嫣红的颊,可她的唇却在笑,平静的冷笑:“你看,你也知道,被人可怜的滋味并不好受。”
“谁tm说我是可怜你了!”
双手蓦地攥住她纤瘦的肩,将她整个人都掼到门上,萧文昊瞪着猩红的眼:“我知道你怎么想我,我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身边女人无数,别人不懂我你还不懂吗?”
看着她如雪般冷漠的神色,萧文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