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另一片天空。
房间里突然静下来,一点点声音都没有。
静得就仿佛,那是一场默片的电影。
“你说什么?”林斐扬瞬间被定住了,他抬起头,目光僵冷地看着谭惜。
他的心中欲火还在大片大片地怒绽着,那样鲜红又猛烈的火,烧得触目惊心,烧得心惊胆寒。
兄妹……
他茫然地扯了扯唇角,怎么可能会是兄妹?这样无边无际地玩笑……
“还记得吗?我说过,张雪茹是你爸爸的婚外"qingren",其实事实不止如此,”然而,谭惜的声音却冰冷得仿若一把寒冰做的刃,直直地穿透了他的耳膜,“她因为憎恨,偷走了林家的另一个孩子,就是我!她把我抚养长大,就是为了报复你们啊!”
“不,这不是真的,”这些声音像梦魇一样,攫住了林斐扬的全身,几乎是惊恐地,他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因为讨厌我,不爱我了,所以故意编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来拒绝我吗?谭惜,我是不会上当的!”
他无法相信!
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微微孱弱,凄楚、而又散发着无尽诱惑的女人,这个他用尽了半生去珍爱去渴望的女人,居然是他的亲妹妹!
不,他不相信!
她的拒绝,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她曾经在躺在那个男人的臂弯里缠绵无尽,她曾经主动而温柔地亲吻着那个男人。
现在,她会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再次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完完整整地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双拳紧紧地攥在掌心,林斐扬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他不允许,他不允许她再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要占有她!
疯狂的种子在心底迅速地扎了根,林斐扬猛地抓起她的头发,还想再度亲吻上去——
“你如果一定要这么做!那么做完之后,就等着为我收尸好了!”谭惜目不转睛的瞪着他,漆黑的双瞳里早已沁满了泪水,可是她的神情又是那么得坚定,凄然,绝没有半点虚假的打算。
心,咚得一声犹若坠入了寒潭。
强忍着如同蚂蚁噬咬一般的滋味,林斐扬缓缓松开了谭惜,浑身发颤地僵坐在那里。
看着他这个模样,谭惜又是心痛又是凄惶,她咬了咬唇,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斐扬,我知道你不能相信……这件事起初连我也不能相信,我本来是想一直隐瞒下去的,可是我没办法再瞒了!我们现在这么做,是会遭天谴的!”
林斐扬紧闭着双眼,他开始相信谭惜的话了,为着这份相信,残存的理智也缓缓复苏。
可是,顷刻之间,他又眼睫颤动着睁开了双眼,眸里开始有团暗火在燃烧。
身体里那种空洞的感觉越来越重,仿佛心被人挖出一个无边的空洞,嘶叫着想谁来填满。
而房间里,除了谭惜再就没有别人了。
身上还在持续不断地发着热,林斐扬开始抽气,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他忽然扬起头颈,重重敲向墙面想把自己撞晕。
“斐扬!”
谭惜吓了一跳,慌忙中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拦住他。
然而,急速的喘息里林斐扬却躲开了她的手,身子缩在墙边,他的嗓子沙哑得几不可闻:“谭惜,找个什么东西砸晕我吧,快点砸晕吧,随便什么都好!”
谭惜一瞬间怔住了,而他则看着她,满脸是血眼底都是绝望。
心像是被针扎着一般地隐隐作痛着,谭惜咬了咬牙,从旁边的桌子里抽出了一节抽屉,而后狠心操起来,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脑上。
这下林斐扬安静了,人无力地躺着地上淡淡呼吸,后脑和脸颊上还在流血,渐渐也止住了。
谭惜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又一次,他为她受了伤。
就算他是她的亲哥哥,这样反复的付出和牺牲,她也根本无以为报。
窗外,雨依旧纷飞。
“对不起,斐扬……”
轻轻拥住他毫无反应的身体,谭惜闭上眼,泪水也一滴滴地纷飞而落。
……
同样的雨中。
天色渐渐黯下来。
“宁姨?”望着漫步而来的女人,周彦召的眸光里有一丝疑虑。
萧宁对他点头见礼后,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在这里,所以立即就赶来了。”
心里的疑虑更重,周彦召皱眉看着她:“您有事?”
萧宁深深呼吸,低声说着:“跟我去医院吧,你爸爸情况不太好。”
事实上,连萧宁自己都想不到,她居然会鬼使神差地跑来找他。他和周晋诺的恩恩恩怨,是他们父子俩自己的事情,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不合她甚至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是,在医院的时候,当周晋诺拉住她的手求她把阿召带到他的身边时。
她竟忽然笑不出了。
她一点也无法觉出快意,那一刻,她只觉得心头像是被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那样死死的憋闷着,让她渐渐透不过气。
所以,离开医院的时候,她竟然一时冲动来到了这里。
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可是她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周彦召带过去。
可一想到那个男人,周彦召的脸色却瞬间黯下来,他侧过脸,神情淡漠地说着:“我现在没空。”
“你说什么?”如此怠慢的态度,让萧宁微微一愣。
“我说了,我现在没空。”
她的质问让周彦召更加心烦意乱,他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