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惜不好意思地笑笑,最终,他们去了广场后面的一条小街里。
那是美食一条街,林林总总的有好多小吃摊,附近上班的白领和隔壁街学校里的学生都经常光顾这里。
谭惜也没考虑,径直走到一个卖肠粉的婆婆面前,要了两份肠粉。坐下来时,她还看了一眼周彦召,本想问他“不习惯这里吧”,没想到那卖肠粉的婆婆一回头,就激动地走过来。
“阿召,你好长时间不来啦。”婆婆五十岁的样子,发鬓微白,慈眉善目,看着周彦召时笑得愈发亲切。
谭惜都整个人呆在那里,周彦召只是笑着点点头:“最近太忙了。”
“我知道我知道,能来就好。”婆婆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她的手白胖胖的,上面还沾着油渍,就这么搭在那昂贵的意料上,连谭惜都觉得突兀。
可周彦召居然没有半分躲开的意思,看他的表情,甚至还很悠然。
谭惜不由得问:“你跟她很熟吗?”
“曾经常来。”肠粉已经端过来,周彦召夹起一筷子,味道香滑鲜嫩。
谭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真看不出来,你这种人,居然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不然呢,我应该每天坐在酒店吃鲍参鱼肚、山珍海味?”周彦召的神情淡淡地,“再富贵的人也要生活。何况,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话说得谭惜心中羞愧,她只觉得自己是仇富心理在作祟,夺了人家的君子之腹,于是她岔开话题:“那你为什么喜欢来这一家呢?”
周彦召又夹起一筷子,却停在半空中,没有动:“她给我的感觉,很像妈妈。”
“你妈妈呢?”
“在天堂。”周彦召抬眼看着她,甚至还若无其事的笑了,“你呢?”
谭惜的心却莫名疼了一下,她眨眨眼睛,插科打诨地说:“跟你妈妈是邻居。”
是的,她宁愿自己的妈妈已经去了天堂,也不宁愿活得人不如狗、又要面对这样一个家。可是她没的选择。
周彦召拍拍她的肩,似是安慰。临走的时候,他问:“我送你回去?”
谭惜摇头:“不必了,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这一次,他跟往常一样没有坚持,但却留下了一张名片,他说:“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她能遇到什么麻烦?就算是遇到了,也不可能去找他。
虽然没当回事,但谭惜还是客客气气地收下了。
辞别了周彦召,她骑着自行车去了泰华路30号的敬老院。
已经是黄昏时分,院子里很多孤寡老人都在散步谈天,谭惜径直走到一棵枣树下面。那儿坐着一位老太太,虽然才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眼睛则木讷地瞅着脚边,一动不动。
谭惜走过去,拿毛巾帮她把流下来的口水擦干净,她旁边的收音机里正放着一首播了无数遍的老歌——《hakiss(以吻封缄)》。
听到这首歌,谭惜的眼睛黯了黯,但她很快,把刚才在小吃摊上多买的肠粉拿出来,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吃。
老太太侧着头看着她,衰老的脸上时不时地露出微笑,嘴巴则一张一合的,机械而缓慢。
但谭惜有足够的耐心,她喂完后,又用纸巾擦干净老太太的嘴角,跟她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其实没怎么听,偶尔点下头。
一直等她离开以后,周彦召才拄着拐杖从拐角的车子里走下来。
进养老院时,起风了,院长正张罗着让大家回屋里去。
周彦召不动声色,让曾彤走过去问:“刚才那位小姐经常来这里吗?”
院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竖起了大拇指:“是啊,那小姑娘,仁义的很。来这边无偿服务了好多年呢。原来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孩子。那小伙子长得真精神,我们都说他俩是天生一对。最近半年也不知怎么了,没再见过他。可能是分手了吧,挺可惜的……”
大约是不想听他唠叨,曾彤看了眼周彦召,又问:“她跟这位老太太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院长有些不明所以。
周彦召侧眸,静静看了一眼枣树下的老人。
“你?”就在这时,那个老太太突然睁大了呆滞的双眼,“是……是你!”
周彦召眉心微皱:“你认得我?”
老太太激动地拍打着轮椅的把手,脸上被夕阳染上一种诡谲的光:“魔鬼!魔鬼!你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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