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凌飞刚进病房,就看见了慕容雪,鲁凌飞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的看着慕容雪,一改他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凌飞。”赵聖南发现了鲁凌飞脸色的异常,叫了他一声。鲁凌飞回过神来。
“她怎么了?”鲁凌飞问,语气里有着别人难以察觉的关心。
慕容雪,这一世我又见到了你,我真的很幸运。可是你为何不认识我?难道还在生我的气。我的雪儿,你还活着,这就是上天给我们最大的恩赐。
“她说她失忆了,你看看能不能治好。”韩静好说,喝了一口水。
鲁凌飞没有多问什么,在他听见慕容雪失忆那一刻,他心里的心疼和着急已经顾不上再问什么了。她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呢?她失忆了,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经,是怎么过来的。鲁凌飞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有鲁凌飞的安排,慕容雪的病症很快有了结论。
“她的失忆症能治好。”鲁凌飞说。“你们在哪里找到她的?”
“我们在杭州遇到她,她当时正想要跳湖。我猜想她的失忆症肯定就是尤磊故意不给治。”韩静好说出了她的猜想。
“尤磊是谁?”鲁凌飞问,英气的眼睛里全是寒意,这样的鲁凌飞还真是让人觉得陌生。
韩静好刚才观察鲁凌飞看慕容雪的表情,觉得这事自己不适合说。
“雪儿,尤磊是谁?”鲁凌飞看韩静好不说,知道得问慕容雪自己。
“尤磊是猎豹帮的老大,我当时被他所救,可是他总是强迫我和他结婚,我不愿意他就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我快要饿死渴死时他又不让我死,总是想各种办法折磨我。我要跳湖时正好遇上他们两个好心人。”慕容雪迟疑的说。想这个人应该是自己的故知,不然为何如此关心自己,还叫自己雪儿。
不知道为什么,韩静好觉得鲁凌飞这句雪儿饱含深情。像是已经在脑海里叫过几万遍。
“你放心,你会好起来的。我叫鲁凌飞,我们以前...认识。”鲁凌飞本来想说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最后生生的吧忍住没说。
过去的就过去吧,未来最重要,我要的未来不过是,有你还有我。你现在已经长发飘飘,可否凤冠红妆,让我娶你?
“我们认识?那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吗?我的家人在哪里?”慕容雪急切的说。
“你治好了失忆就都知道了,不要着急。”鲁凌飞语气如哄小孩般,他是这样的温柔,像是倾世繁华都涌向了慕容雪。
韩静好陪着慕容雪,毕竟是自己救回的她。
“你在哪里?”电话里的人说。
赵聖南听出来是鲁凌飞。这个总是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男子。
“有什么事?”赵聖南说。
“来夜色,我们一起喝几杯。”鲁凌飞说。
夜色是赵聖南、蒋慎行、鲁凌飞三个回国后一起开的酒吧,为了一起聚聚有一个专属的地方。这个酒吧不像一般酒吧那样吵闹,那样歌舞升平,夜色主要是一些伤心的人来的地方,这里的人自然也不是普通人。
这些高官富豪的伤心也不是和几杯酒就能解的,所以夜色里有很多知性的女人在这里长期盘踞,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她们说,她们自有办法让他们开心。
当然高官富豪的秘密也不能泄露,凡是泄露的,基本上会死的很惨,家人朋友也会连带着备受折磨。
这夜色也是全国有名的妓院,里面卖的妓女可不像别的地方那么廉价。当然,服务都是一流的。
“怎么了?凌飞。”蒋慎行到了夜色,就看见梁桀在哪里一个人喝闷酒。
酒吧的灯光照着鲁凌飞,使他看起来寂寂的,真真是翩翩浊君子浓的化不开的孤独与忧伤,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洒脱。
“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鲁凌飞幽幽的念着这首诗,语气里怅然惊艳了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
“你知道吗,十年了,我想了她十年。今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却失忆了。我真的以为她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不过幸好我没有放弃等她。我想上天知道我想她想的苦,才会让她再次来到我的身边。”鲁凌飞又说。
“我真的很开心再次见到她。可是我一想起她这十年受的苦,我就心里疼得慌,我没有能在护她周全,我真的没用。”鲁凌飞苦涩的笑了。
赵聖南静静地听着,这是鲁凌飞从来不曾提起的的故事。
“或许是上天惩罚我吧,才会让她忘记我。今天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依然是白衬衫,暗红色的裙子,可是她却不再认识我。”鲁凌飞这么多年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你知道吗?见到她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那样想她。我想抱住她,又怕吓到她。我不敢想她又一次来到了我的身边,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失去她。”鲁凌飞又说。
在蒋慎行的记忆里,梁桀永远是快乐的,玩世不恭的,桀骜不驯的,他经常念着“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慢带疏狂。曾批给露支风敕,累奏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他一直以为他是如此潇洒快乐,可是现在才知道,每一个冷静的快乐的,玩世不恭的,桀骜不驯的人不是天生如此,而是失去了那个让他在乎的人,才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