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哥,汽渡已经被我们肃清,是不是可以准备上船?”
张小强听言,抬头看向停在江边水泥斜坡边的一艘平底大船,大船的平台很大,船头的踏板被高高吊起,船身也很宽,船舷两边是半人高的护栏,在上面还停着不少大型货车??????????
“芋头???你说是大湖里的鱼多,还是长江里的鱼多?”
气度轮船慢慢驶离岸边向江心开去,云叔与芋头趴在船舷上看着船下泛起的浪花,想起大湖里的美味儿,云叔不由问起芋头。。。
“废话么???那湖才多大点?这江有多大?没听别人说万里长江么?”
“真的假的?你说的不会是长城吧?这江是大,你说有一万里,我不信,一万里,那得要多少水,那得要多大的湖啊?反正这水不会白来的。。。”
云叔在发着感慨,颇有些指点河山的架势,却没看到他身边的鱼头脸色越来越差。
“爱信不信???呕????????????”
“哈哈???你小子居然晕船?这才多大点浪头啊?晕船???笑死我了,哈哈????????”
云叔在开怀大笑,芋头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不再理会云叔,晃晃悠悠走向船舱,想去看别人是什么开大船的。。。
一进船舱就发现不对劲儿,一只脚横露在二楼的楼梯口,伸出半截悬空,大脚穿着和他一样的军鞋,在这艘船上穿军鞋的只有一种人,自己人。
芋头没有惊慌失措,他小心地沿着钢铁焊接的楼梯慢慢上到二楼,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是和他一起进入车队的男人,他的老乡,男人歪着脖子倒在一边不知道生死,步枪不在身上。。。
敌人得到枪支却没有让芋头害怕,临时队员枪里是没有子弹的,同样他的枪里也没有。
鱼头继续往驾驶室走去,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单身去查看,应该反身回报让正式队员来解决。
他端着没有子弹的步枪小心的到了驾驶舱,刚刚把脑袋伸出去偷窥,一只大手突然抓在他手中的步枪上,抓着步枪的大手扯住步枪往一边猛拉,紧握着步枪的芋头被那力道带的窜了出去。。。
芋头被枪支连带着失去了平衡,那抓着步枪的大手却松开了步枪,老乡歪着脖子的那一幕闪现在脑中,他猛地挺起脖子,脑颅尽量往后仰,一只掌刀狠狠地切到了芋头的头盔上。
“当???”一声震响,芋头被那手刀的力道撞的眼前一黑,身后也传来一身闷哼,芋头趁着这个机会右脚往前踏出一步稳稳地站住,他上身前倾,踏着弓步,抱着步枪,躬着身子还没转过来,
身后风响,一双大手抱住他的左腿根儿,接着使劲抬起,芋头被掀飞,他的身子在半空中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狠狠地砸到地板上,一声闷哼吭出了嗓子眼,一道黑影闪过眼角,一只穿着破球鞋的大脚后跟向自己的喉结跺了下来。。。
“咔????????”大脚剁在横在芋头喉口的步枪上,芋头双手抬着步枪想要举起来,躲在步枪的大脚却在不断地加力,芋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憋的脸色涨红也不能把步枪太高哪怕一毫米,相反,步枪慢慢地下压,卡上了他的喉咙。。。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不自觉的伸出了舌头,他不再去看那只踩在步枪上的大脚,他挺着脖子,透过头盔的盔沿望着一个男人,那个想要他命的男人,他认识这个男人,是从岛上带出来那个男人。。。
男人面带狠厉的望着他,双眼中透着血色,当他看到芋头稚嫩的脸孔,踩在步枪的力道微微松了些,还没等芋头喘过一口气,他眼中的狠厉更加浓烈,力道再次加强。
氧气不能进入到肺中,颈部神经受到压迫,血液一起涌进大脑,慢慢地,芋头脸上的潮红逐渐变青,他意识已经模糊,他撑着步枪的双手不再是主动发力,变成了下意识的机械发力,他眼中的男人变得恍惚起来,男人的身影在他眼中晃动,晃动的平率在慢慢减弱,只要晃动停止,这个世界就再没有芋头这个人。。。
男人见芋头已到了最后关头,他狠下心肠,再起加力,将全身的力道加在右脚,突然,男人心口发痛,他低下头,看到一只雪亮的军刺从胸口刺出,他想要叫喊,嗓子眼发干叫不出来,“嗖?”刺刀从他胸口消失,“碰????”一只枪托砸到了他的后颈上,一声骨裂声响在安静的驾驶舱里,男人软着身子跌了出去,摔到在地板上不能动弹。。。
男人歪着脖子伏倒地板上,微微抽搐着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身前不远处拼命咳嗽的芋头,鲜血迅速从他身下涌出,积出血泊,一双明亮如新的军鞋走到他的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已经不能移动,在等待最后的时刻,盯着那双闪亮的军鞋,往事一幕幕闪现在他的脑中,一副画面定格,一只鞋盒,一套军装,父母的微笑,早已经准备好的大红花,还有乡亲们的祝福,闪亮的军鞋穿在脚上,崭新的军装穿在身上,红艳艳的大红花挂在胸口,他踏上离开村口的小路,身后是锣鼓喧天??????????
“呸??????”一口浓痰吐在他的眼前,军鞋移开,一个穿着丛林军装的男人,背上的刺刀上还在滴血,他急切地蹲向芋头身边。
“芋头???你没事儿吧?要不是我不放心,跟了过来????????”
一个男人的话响在耳边,他的眼睛失去神采,无神的眼神盯着云叔和芋头???????????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