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他要离开的慕然却心乱如麻,她模糊猜到,上官殷回去可能和她的身世有关。
回到王府,戏已经落幕,洒下的网倒是有些收获,可惜都只是小鱼小虾而已。
风凌琅打算连夜审,让人送慕然先回屋。
慕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发空,沉默一会,突然喊道,“等等,我可不可以一起过去看看?”
风凌琅停下,转身看她,眼带询问。
“兴许我能想起一些线索呢,毕竟这些人的目标是我。”本也只是突然失控的开口,现在找了借口却也突然记起一些东西。
若没错的话这些人的目标是她,而一个傻子能招惹到的,她现在也只知道侯府那边几个极品,风凌琅说这些死士可能是敌国内奸,她突然想起上辈子鲁开言被诬陷通敌叛国的事情,会不会和这些人有关,而这些人,会不会和侯府有关,或者说,和凌子轩有关。
想到这,眼底不由的闪烁起冷芒,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冤有头债有主,报仇也多了一条铁铮铮的理由,还能先知根知底。
看着她眼底闪烁的冷芒,风凌琅沉默了几个呼吸,最终只丢下两个字,“跟上。”
王府的铁牢并不黑暗,烛火把整个劳烦照得通亮,今夜落网的总共有十五个人,其中十三个死亡,有六个是自杀,剩下两个动作慢了些被卸掉下颚。
这些人都是死士,就算严刑拷打也不会吐出半个字,唯一剩下的办法就是寻找意志力薄弱时的缺口,所以两人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个死士已经被吊着打得血肉模糊,空气中散发这一丝带着铁锈的焦味。
“王爷。”
“有何情况?”风凌琅摆了下手,看向那两个血人,眼底半点波动都没有。
慕然却是呆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两个血人,瞳孔紧缩,视线死死的胶在血人隐约可见纹样的胸膛。
袖子下的手指轻轻的打着颤,这个斧头的纹样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当年,义父被冠上通敌卖国之罪,原因就是这批说是义父圈养的死士,她后来的大半时间都在查这些人,可惜都已死线索全断。
一模一样的纹身……
狂暴的灵力失去控制,在周围卷起了小小的旋风。
周围的侍卫立刻拔刀出鞘,挡到琅王身前,警惕的看着双目赤红的凌慕然。
风凌琅也诧异看向失控的女子,那双平静清澈的眼眸已有几分狂乱,不是以前那种混乱挣扎的思绪,而是明明白白滔天般的恨意和杀意。
他微微侧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两个原本如死物,现在突然开始痛苦**的血人,眼底带过几分惊诧和若有所思,抬手挥退侍卫,瞳色一沉,周身爆发出一层天罡之气。
天罡之气覆盖住对方狂躁的灵力暴动。
慕然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但一双眼眸却慢慢恢复清明,下颚的泪水滴落,湿了一小片领子。
她有些恍惚的抽回视线,看向风凌琅,心在狠狠的抽痛,让她呼吸不顺。
过去的一切仿若一个噩梦,有时候她在想,或许真的只是个噩梦,她只是比别人梦得长一点,真实一点而已。
可事实就是事实,她这边重生了,一切还只是开始,但是那边的结局依然,死了的人不可能复生。
重生以来,她一直活在噩梦和对未来的不确定中,采取逃避,但却从未想过,在她死后,活下来的风凌琅又会如何,爱人死了,儿子没了,活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
彼时两人规划的未来,带着期待和期盼,如今一切都不复存在。
或许此刻,她唯一能感觉到庆幸的是,现在站在眼前的风凌琅,眼中是陌生和冷漠的,而不是受伤痛苦或者质问。
深深吸了口气,她转开视线,再次看向两个昏迷的血人,指甲嵌入手心,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可否让我单独审他们,我可以保证,一定问出线索来。”
风凌琅深深的看着她,几个瞬息后,他负手转身离开。
侍卫也跟着离开。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炭火噼啪爆响的声音,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昏暗散发着死气的地牢。
风凌琅站在牢房外,抬眼看着慢慢西沉的月色,眼前却一直被那双满含恨意的眼睛所占据,还有清醒后看他时的情绪,几乎和前几次一样。
那样压抑的情绪,纷乱的情感,让他不明白,为何是他?
他细想过很多遍,两人之间绝对没有过什么太大的交集,那么那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又为何对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被打开。
风凌琅转身看去,便见女子脸上的易容已经消失无踪,一脸的平静,双眼无波,脸色苍白得吓人。
对上他的视线,女子慢慢的停下脚步,看着他,好一会突然张口说出一个名字后便晕了过去。
慕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此时她正躺在一块光滑如镜的地板上,目测有皇宫正规千人大殿大小,而且似乎是圆形的,因为她视线所到的四面八方都有等同的一扇门,只是门的色彩不一。
这感觉是她的空间不会错,但什么时候她的空间竟然变成这样,这上辈子从未发生过的,还是说之前透支精神力控制那两个死士导致的空间变异?
沉默了好一会,她才坐起身来,确定这空间确实是个圆形,而且好像没有出口,或者出口在某一扇门之后。
就在她思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