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怎么又说到我的终身大事了?我才十八好不好?”近来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在操心自己的婚姻大事?话锋一转,“母亲的确是被人所害,那个人你想得没错,就是我们的好父亲!”
在安浅夜惊讶中起身,从自己的首饰盒暗层中拿出一本日记本,当然是之前给尹韩曦看的那本,丢了过去:“你看了就知道。”
安浅夜哆嗦着翻开日记本,脸色慢慢转青,眼见着变为惨白。握拳的手青筋直爆,眼眶一红,最终哽咽着抱着日记本叫了声:“妈,妈——”
安浅夕虽对尹千月没什么感情,对安浅夜更是没什么感觉,可看到这样真情流露,不停流泪的安浅夜也不由有些动容,上前一步揽住了安浅夜的肩:“哥,别哭。母亲看到会难过的!”
安浅夜此时卸下了所有防备,宛如一个惹人疼惜的孝,紧紧抱住安浅夕的腰身默默流泪,却又不敢哭出声来,静静宣泄着内心的痛苦。
半晌抬头:“安安,你……”
“我早就知道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装疯卖傻,顺着安又均的心意做一个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安家千金。本来也想着告诉你,但是你的态度……我不敢赌!”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安浅夜悔不当初,擦去眼角的泪水,“难以想象无数个日日夜夜你是怎么过来的,我还说要保护你……我该死,我真该死!”
安浅夜说着就狠狠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刮,这种痛自己都难以承受,而自己的妹妹竟然独自一人承受了这么多年?
“好了,糟践自己干什么?”安浅夕忙抓住安浅夜那左右开工的手,“你想明天起来也变猪头吗?”
“我、我无法面对自己,更没脸面对你。”
“现在还不晚,我们兄妹同心,同仇敌忾,安又均他们舒服不了多久。更何况……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我只会演戏吗?你在筹谋,我就只能坐着等死吗?”安浅夕轻笑一声又坐回了床边,“不过我还有个疑问,爷爷在这件事当中,充当着什么角色?”
“这个嘛……安子卉自从进了安家的门,爷爷表面上对她不冷不热,可我看得出来,对她算是颇为欣赏。不过自从你从乡下回来之后,爷爷明显对你更好。商人利字当头,谁对家族有益自然更看重谁。”安浅夜沉吟片刻,又说,“不过自小爷爷对我们都很好,那种疼爱和关心倒不像是作假,应该对母亲的死不知情,不然安又均现在也不会把主意打到爷爷的身上,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父亲又怎么样?那我还是他的女儿呢!杀妻灭女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还指望他心存善念?保不准就因为现在和他父亲意见不统一,怕阻了他的路,所以要清除障碍呢?无毒不丈夫!这一点只能说是两人窝里斗,却并不足以说明爷爷和这事没关系。”
“不,我是觉得爷爷不会那么狠心。安子卉进家门前,安又均和爷爷有过一次谈话,大抵就是让安子卉认祖归宗的事。当时爷爷发了好大的火,我在门外听得明明白白,爷爷并不知道安又均在外金屋藏娇的事。最后是耐不住安又均的苦苦哀求,也不忍心安家的骨血流落在外,才应了这事。所以,母亲的死,爷爷肯定也是被安又均蒙在了鼓里。”
“哦?如果真是这样,那安又均真是欺上瞒下,用心险恶。猪狗不如令人发指!”
“所以安安,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去了国外,相对来说他会放松警惕,我再筹谋筹谋,再让他们父女俩快活几年。等到我羽翼丰满,就是他们下地狱的时候,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嘿嘿,我们果然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先让人尝点甜头再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和我所想不谋而合,我正是这么打算的。”安浅夕勾唇浅笑,美目一转,“去国外么?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战而逃太丢脸了,即使要走,也得给人送份大礼才是!”
“你想怎么做?哥哥我全力支持。”
“不用,你还是继续潜伏,我早就部署好了,到时候等着看好戏吧。”
“呃……”看着安浅夕嘴角那抹邪笑,又想起这些时经历的一切,安浅夜心里感叹不已,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妹妹。不,是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当年扯着自己衣袖哭鼻子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感叹中欣慰一笑,却也不忘嘱咐,“好,哥哥等着看戏。但是,一定要小心,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好。”安浅夕点头,看了眼夜色,开始赶人,“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去睡觉。你不睡觉我也累了,我可是伤患啊。”
“是是是,哥哥的疏忽。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安浅夜一步三回头,走出房外,轻轻关了房门。
“狠心的丫头,我快被你憋死了。”阎非墨被子一掀,靠上床沿拨了拨头发,再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不知道是谁自主上床的,怪谁呢?”堂堂半血族,敢说被憋死?“听了半天,可以滚了吧?”
“嗯,这床够大、够软,滚起来一定舒服。”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说话间身形一动,坐在了阎非墨身上,挥拳而向。
阎非墨抓住安浅夕的手,反手一抱,抱着人在床上滚了两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