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药酒的大坛子已经洗干净,开水烫过,放在一边控干。
顾元筠却为药材的事发愁,在这个遍地种人参的人参之乡,竟然买不到人参。
原来这里存在着一个药材商会,只要是会员种植出来的药材,都会由商会统一收购往外边卖,商会严禁会员自己倒卖。
当然只要是东吉省的种植户们,大多都是愿意进入商会的。
药材商会的前身是参农们组建起来,成立之初,是为了自保,联合起来,是为了防止药材收购商恶意压价的。
后来随着东吉省药材种植的扩大,商会也不再只是人参的商会,而演变成如今的具有垄断性质的商会。
其实顾元筠有空间净化水,那药酒中加不加人参,其实关系不大。但外人只知道人参的价值,却不知道净化水的价值,她的药酒要能卖上假,就得加上人参。
顾元筠就琢磨着是不是去市里买些人参,于是就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爷爷一听到顾元筠去市里只是为了买人参,就呵呵笑了两声,“咱们就是种人参的,说句大话,那田间地头就能见到人参,哪里还需要你跑到市里去买?”
顾元筠就疑惑的问道,“不是有商会……”
说了一半就打住了,是啊,向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商会的存在说是为了保障参农的利益,但它的存在也是为了利益。
有的商会管事,一年赚的钱,有能比辛苦劳作的参农都要高。
谁能说这里边没有猫腻?
大批量的有商会统一卖,但是少量的呢?自己存下来又怎么了?
顾元筠就笑呵呵回屋拿了两千块钱,让爷爷给自己买一些。
现在就算是人工种植的人参,五十克一支的大货是不好买到的,一经发现立刻就会被大药材商买走,之后落在大的中药厂家手中,外边的个人或是小商家是根本见不到的。
就比如全国最大的同制堂,就牢牢的将大货人参控制在手中,就算是有身份地位的个人,要想买到大货人参也只能去他们那里购买。
大货买不到,顾元筠有净化水也不需要大货,她只要买一些两三克一支的小货就以。
爷爷看到顾元筠的钱,就摆摆手,“你爸给我的钱还在这里放着呢,我用那个就行。”
顾元筠当然不同意,爷爷本来就舍不得吃喝了,现在有这些钱自己当然不能用,只是这么说他肯定不同意。
于是就说道,“爷爷,这药酒以后卖了钱,我是要拿大头的,所以现在得投资,您也这么投资了,那咱们以后怎么分啊。(. )”
爷爷一下子怔在那里。
外婆就笑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谁的玩笑也敢开!老齐大哥,这丫头现在是有钱的很,你啊,就让她自己出。”
爷爷摸了摸光头,就呵呵笑起来,“成,小筠自己出。”
说着就要拿上钱,趁着夜色出门。
这大晚上的,让一个八十岁的老者自己出门走夜路,顾元筠是不放心,就要回屋拿上手电一块过去。
小柱制止了她,“你就在家里陪你外公和外婆吧,我跟着去。”
说完就起身追上前。
自己在这里的见闻,每天给外婆打电话请安的时候都汇报了,所以见面也不用说在这里过的细节。
外公就问起小墩的学业来,小墩比较羞涩,先是小声的回答,后来熟悉之后声音就变大起来。
不一会儿,爷爷就拎着一大包的人参回来,足足有二十多斤,现在人参的价格还没有长到四五年后的价格,再加上是原产地,就更加的便宜。
单有人参还是不够,剩下的第二天去镇上再买。
顾元筠在外公和外婆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就跟了进去。
外婆就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外婆怎么知道我有事?”她一晚上都在琢磨,怎么跟他们说北冥策的事,外婆注意到不为过,“外婆果然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外婆就看了一眼,顾元筠抱着的小猴子,“火眼金睛?我看你说的是它吧?”
顾元筠呵呵笑起来,接着看向外公,“外公,是叔外公的事……”
外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又来了?”
提起顾先宏,他这神经就绷得紧紧的eads;。
顾元筠立即说道,“没来,没来,只是让人捎个话。”
外公这才慢慢坐下,“捎话的人呢?捎的什么话?”
“他现在没在这里,事情是这样的,”顾元筠就解释起来,“当年叔外公不是一个人在外么,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
想着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叔外公感慨之下就收养了一个义孙,取名叫顾元策。
想着以后能继承顾家的衣钵,将顾家道医也不至于断了传承。
是叔外公这看人的眼光比不上外公和外婆,他收养的义孙就是那张脸长得好看点,其他的竟然是一无是处,而且一点学医的天分都没有。
后来叔外公不是遇到我了么?一看我就极有天赋,毕竟身上流着顾家的血,叔外公当然不肯再将自己的医术传给外人了。
只是顾元策毕竟是他收养的,既然学不来医,再跟着他以后也没个生计,况且整天在外边漂泊的也不是个事。
所以,叔外公就想着让外公帮他的义孙找个活做,有个身份就行。”
顾元筠一席话,让外公和外婆呆住了。
外婆食指一指她的脑门,“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脸皮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