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遇鬼
姜部郎说他的一个友人住进鬼宅里去了,这人是谁呢?
原来姜家集这个地方的乡里有个名叫陶望三的书生向来胆大,为人又潇洒倜傥,fēng_liú不羁。每每与朋友聚在一起喝酒,酒后便独自离开,朋友中有人故意唆使青楼女子前去诱惑他,他笑纳并不拒绝,其实呢?他对来访女子整晚没有任何的沾染。
陶望三经常住在姜部郎家,有婢女心仪这个书生,于是夜晚私自来找书生,但是望三坐怀不乱,从没有过行为失当的时候,姜部郎也因为望三的坚定不被诱惑而十分的器重他。
陶家穷得出奇,盛夏时节,望三所住的几间茅屋,湿热难当。于是书生想借用姜部郎的废宅读书;姜部郎认为住那鬼宅太过凶险而拒绝了望三,望三于是写了篇《续无鬼论》洋洋洒洒几百字的文章献给姜部郎,侃侃而谈,豪言道:“鬼何能为!”姜部郎见他执意去住,便答应了。
书生于是住进了鬼宅。当天傍晚,书生打扫完厅堂,刚刚把书放下,返回取其他的东西。忽然一转眼刚放好的书就没了。望三很诧异,便仰卧在床上,屏息以伺其变。过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书生斜眼一看,见二个女子自房中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把刚刚不见的书放到了案上。
这两位女子,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年纪,另外一个也就十七八,两人均容颜俏丽绝俗,有倾国之色,但却都是鬼魅。片刻两人站到了床边,相视而笑。书生听闻过鬼魅害死人的事情,此刻依然闭目不动。年纪大一些的姑娘翘起一只脚轻轻的踹书生的肚子,年纪略轻的姑娘则在一旁掩口偷笑。这时候书生觉的思念渐乱,杂念从生得有点不能自持,于是立刻让心神稳固,收起了杂念,什么都不理会。这时候,那女子更加大胆,走到跟前,左手拽起了书生的胡子,右手轻轻的拍打脸颊,发出啪啪的声音,那个小姑娘则笑的更加厉害了。
书生突然间坐起来,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小鬼怎么如此放肆!”二个姑娘被吓了一跳,转身都跑开了。一次风波之后,书生开始担心,一旦入夜鬼气更重,必定被她们折腾的厉害,夜晚如期而至,书生忧心更重。有心打退堂鼓搬回去,又怕因为从前的豪言被耻笑。书生心想,罢,罢,罢,干脆来个挑灯夜读。
黑暗里鬼影重重,书生只顾看书,根本不看周围。渐渐,已经是子夜时分了,书生实在困倦难以支撑,熄烛就寝。躺到床上,刚刚合眼,就觉得有人用很细的东西挑拨他的鼻孔,奇痒难耐,打了个大喷嚏,这时候听到暗处有隐隐的笑声。书生一声不吭,假装再次睡下等着她们。
一会,黑暗中,隐隐看到那少女用纸条拈成了个小细棍,行动的姿态如同水鸟一般,点着脚尖一步步悄悄靠近,书生骤然起身,大呵一声“大胆!”。姑娘吓了一大跳,连蹦带颠地跑了。再次睡下,又被那姑娘用小纸棒拨弄耳朵。总之,一晚上那两个姑娘就没消停过,书生苦不堪言。天渐渐亮了,一切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书生才真正的睡了个好觉。而这整个一个白天,也没看到这两个姑娘的影踪。
太阳下山了,那两个姑娘又恍惚地出现了。书生于是夜里做饭,准备一直熬到天明。书生做好了一切准备后,伏案夜读。不知道什么时候,年长一点的姑娘,已经曲臂趴在琢耍接着就挡住了书生书案上正看着的书。书生怒而起身,想捉她,那姑娘转瞬就已经飘散了;过了一会,又接着遮挡。于是书生只好用手按着书读。但这时候那个小姑娘潜伏到了书生脑后,双手捂住了书生的眼睛,一回头的空,那小姑娘已经站在远处了,笑颜如花。
书生指着小丫头恶狠狠的骂道:“小鬼头!让捉到你俩的话,全都杀掉!”话说完后,两个女子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于是书生换了口气,调侃的说:“男欢女爱的事,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们俩纠缠我有什么用呢?”
二位女子听到书生的话,微笑不语,转身双双走向灶台,拾柴火的拾柴火,淘米的淘米,为书生烧火做饭了。书生看到两位姑娘的所做,夸奖道:“两位姑娘这样的行为,不比傻跳强多了吗?”片刻粥熟,两人争着把羹匙、筷子、碗在几案上摆好。
书生叹道:“感谢二位对我的照顾,真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你们?”
两个女子笑着说:“这饭里啊,下了砒霜、鹤顶红了,你赶紧吃吧。”
书生道:“我和两位从来没有什么恩怨,怎么可能对我想这样的毒手呢?”于是,大口吃粥,吃光后又要去盛,两个姑娘争着为书生盛饭。书生开怀而笑,习以为常。
日子一久,互相之间都熟悉了,纵然是人鬼之间隔阂也少了,于是三人坐在一处倾心而谈,于是书生问两人的姓名。年纪大些的说:“妾名字叫秋容,乔氏,那个小妮子是阮家的小谢。”
书生有又问两个姑娘的身世,小谢笑道:“傻小子!和你亲近亲近尚且不敢,你问我们的门第做什么?难道要娶我们?”
书生听了这话,正色道:“与两位丽人终日相对,我非草木,怎么会一点情不动呢?但是,你两人为鬼身,我如果与你们亲近,你们身上的阴冥之气必定置我于死地。如果你们不想和我同住,大可以走好了;如果想和我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安分些最好不是吗?我如果根本不爱你们俩,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