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廊栏杆上,站着一位魁梧壮汉,他身着黑袍,手握归鞘长剑,傲然的凝视着太阳,阳光烈烈刺眼,他却依旧目光如炬,不曾眨眼。
“真没想到,自那次紫虹峰一役,消失了这般久,他又会重返修境。”黑袍壮汉淡淡的道。
他的身后跪着两个黑衣蒙面人,而在这两个人之前,壮汉之侧,有一位执扇青年,样貌平平,不作回答。
“欧阳先生,你说本尊能将他收于帐下吗?”黑袍壮汉语气兀自平淡,没有丝毫变化。
“这……”执扇青年话只说到一半,便故意收住,并不言语。
“不行?”黑袍壮汉转身反问道,目光逼人。见此,两个黑衣蒙面人不由心中一窒。
执扇青年上前一步,恭声道“禀尊上,不是不行,只是要费些周章,他的性子,想必尊上也有所耳闻。”
黑袍壮汉的眼神可怕起来,像蔓延的黑暗一般注视着执扇青年,道“但我们必须争取到他。”
顿了片刻后,他的眼神亮了起来,缓缓说道“否则,就毁了他。”
执扇青年并无畏惧,只是眼眸的极深处曾有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他躬身道“尊上英明,属下定然竭力去办。”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高瘦青年出现在了两个黑衣蒙面人之前,单膝跪禀道“属下参见尊上,二人已前往漧居。”
“其余邪道同门何如?”黑袍壮汉问道,竟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再次转身,仰望烈日。
“禀尊上,弑神宗行踪诡秘,难以捉摸,玄音阁已出东海天籁岛,开赴中原,龙门帮于龙门窟,未曾动静,反倒是阴山派、暗煞谷、聚邪堂积极动作。
“还有呢?”黑袍壮汉周遭弥漫着煞力,令人难以呼吸。
定了定神,高瘦青年续言道“本门风月四宗,禁宗,毒宗,血宗,翼宗众弟子已在毒老爷子的带领下进入预定密所,暂无暴露。”
“你退下吧。”黑袍壮汉负手而立,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似乎在沉默。
高瘦青年和两个黑衣人应声而退,很快就不见影踪。
“禀尊上,本门这次的行动虽然周密,但正道的那群老家伙未必是省油的灯,倘若真仙门、佛云门、轩辕门、玉山派、小华派、青医门、暗中联合,先发制人,一来我们尚无根基立足,二来一旦不敌,邪道其余同门必然鸟兽而散,恐有进退两难之巨患。”执扇青年上前拱手而言,声音平和。
黑袍壮汉看了看天边的太阳,太阳偏西的时候,无边的火烧云是那般热烈。
“尊上,您打算如何。”执扇青年问道,他似乎并不在壮汉面前拘束自己。
黑袍壮汉眸中琥珀般的瞳光一掠而过,或许是不想让人知道这短暂的光芒,便快速的消失在他伟岸的影子中了。
“想必你已有了主意,那便说吧。”黑袍壮汉背对着执扇青年淡淡的说道,叫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执扇青年先目光亮了起来,收起折扇说道“当下红河洗剑期限未至,这群所谓的正道中人便打算动手了,属下思来,有一举两得之计,若能顺利进行,说不定尊上便可在在紫虹峰上成就霸业,而当下,想要保住新生的力量,则要……”话到此处,那执扇青年已然凑到黑袍壮汉耳畔声若蚊吟了。
许久之后,才撤回身首,说道“这样,尊上就可退据修境,进鼎天下。”
黑袍壮汉听后,并未欣喜若狂,反倒是一股煞戾之气弥漫开来,他看了看深藏在鞘中的帝蝎妖剑,眼神突然从西方移向了北方,淡漠的道“那件事如何了?”
执扇青年,微微怔了一下禀道“师尊他老人家荒遍迹,大师兄禁在密地,难以寻觅,属下无能。”
黑袍壮汉听后并不惋惜,反是不屑,朗声道“先生在便可,霸业则晋!”
“铮”的一声清响,鞘中的帝蝎妖剑陡然出鞘,直指夕阳,雄浑的声音消失在一片无尽的残阳之中。隐隐透着阴暗和诡异。
一日一夜,贺丙冲全然靠着对生的意志,御剑回到了坐落在南幽入咽喉之地青云峪的青医门。
青云峪谷口的几个守卫弟子见着好端端的二师兄身受重伤,同去的两位师弟也不见踪影,心中顿感不妙,赶忙手忙脚乱的将二师兄抬进了药房中,拿药的拿药,叫人的叫人,乱作一团。
还好掌门师尊来了,这才镇住局面。
青医门乃是医帝前辈所创立,门中弟子自然有治得重伤的翘楚,然而眼下这二师兄的伤口黑烟直冒,煞戾之气四溢,竟连青医门的掌门真人太叔赠也无从下手,且伤口溃烂严重,太叔赠眼见爱徒身着劫难,竟也只有袖手旁观。
药房中寂静的只能听见丹炉的嘶嘶声和太叔赠的踱步声,老人家心乱如麻。
这时突然跑进来一位红裳少女,众人不禁都将目光从贺丙冲身上移向了她,却见这人不是师妹上官红秀,竟又会是谁,但听她急忙的道“师尊,红秀有办法救二师兄。”
众人喜上眉梢,太叔赠突然对自己这平时没怎么注意的女徒弟中意起来,急切的说道“红秀,快些述与为师听。”
红裳少女见师尊期待非常,自己也喜出望外,接着道“师尊,后山禁地仙幻洞府中的大师兄医术举世第一,倘若您能提前放他出来,贺师兄必然得救。”
在场弟子无不赫然失色,平时师尊就明令禁止不许再提起那孽徒来,没想到师妹竟然还敢再提起,众人都为之捏了一把冷汗。
而那太叔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