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病房内一片雪白,虽然是土耳其的医院,土耳其的病房,但白色是所有医院永恒的色调,在房病房里,看不出和美国有什么不同。
医生说,祢凯已经没有事了,可是,她就是不曾醒来,她已经昏迷了二天二夜,黎洛雨和什锦轮流照看祢凯——
此刻房间里并没有人,黎洛雨在床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苦守了一夜,可祢凯就是不肯醒来,医生说昨夜祢凯会有80的可能醒来的,但医生说的话都变成了屁,祢凯一直沉着一双翦瞳,阴阴翳翳的熟睡,安静平稳的呼吸看不出有任何病痛。早晨,太阳光射进屋内的时候,黎洛雨离开了病房,回宾馆换什锦来。才二天的时间,黎洛雨瘦了十斤,原本166的身高45kg已经很恐怖了,但她现在40kg的体重,让人看了觉得她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祢凯一直在做梦,翻来覆去的变幻着场景和人物,一会是黎洛雨,一会是什锦,偶尔还会出现森江幽的脸,祢凯似乎能够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她仿佛听见了自己沉稳的心跳声。刚刚黎洛雨离开的时候,祢凯很想很想睁开眼睛,叫住她,搂住她,吻……但是,祢凯动不了,仿佛突然间心里有什么东西爆裂,如同海浪般汹涌上来,塞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一丝声响,随即又沉入到梦中。
鲜红的晨曦染尽朝阳,病房的门开了,什锦抱着一大束沾了风尘的玫瑰花,深深吸了一口气,祈祷着:凯,你快些醒来……
用心祈祷之后,什锦踩着舒适的奶油色buno li软牛皮鞋走进了病房。为了不吵到祢凯,什锦换下了最爱的高根鞋,转而穿着柔软无声的平根鞋,鞋面上淡白色的小花清新淡雅,什锦素面朝天却显得健康而阳光。
什锦走到祢凯床边,顿时,什锦身上特有的bijan木香香水味道飘进了祢凯的鼻子内,这种香水的味道具有浓郁而神秘的东方香味,什锦已经用了一年的时间,一年前,什锦16岁生日的时候,祢凯把它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什锦,什锦一闻到就开心的不得了,从此便没有换过其它香水。
祢凯挣扎着想要张开困顿的双眼,残余的梦境和她头脑里的现实在争斗着,突然,祢凯大喊一声,终于——
那些模糊的梦境漫漫消失,祢凯的眸子缓缓闪亮。
祢凯在梦中的一声大喊,在现实中只是发出微呼其微的叮咛,甚至没有惊动正在将鲜花插入瓶中的什锦。什锦听到有些许声响,转过头来,看见祢凯正望着她。
什锦喜出望外的跑过来,“你醒了!”
祢凯蠕动着嘴唇,“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土耳其吧?”祢凯梦中一直在黑海里被劫持的客轮上面搏斗。
“恩。没错,是土耳其,现在你在医院里。”什锦提醒道,她手中还捧着新买来的玫瑰。
祢凯挤出一丝微笑,“我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虽然我似乎睡了很久,但那些事情让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祢凯又道:“能看见你,真开心。我梦里一直在梦你,梦见你离开了我,又梦见你回到我身边,总之很多……”祢凯的脸上挂着劫后重生的简单的幸福。
什锦目光略有一丝迟疑,看着祢凯泛白的嘴唇道:“医生说你早都应该清醒,但可能是惊吓地度导致短时间昏迷。你一直睡一直睡,快要吓死我了!先不说这些,喝点水。”什锦帮祢凯半倚在床上,用棉签蘸取少量的水,细心涂抹到祢凯的唇边。
祢凯微微扬起嘴角,看着什锦乖巧的动作,看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孔,祢凯突然觉得不论自己怎么学着忘记,学着躲避,都逃不开前生注定的爱。
“锦……”祢凯干涩的开口,虽然喝了一点点水,但嗓子仍然干的要冒烟。
“怎么了?”什锦扬起素颜与祢凯对视。
祢凯的眸子清澈如初,不含杂质,她对什锦没有一丝恶念杂念,从来不曾想亵渎这份纯净洁白的爱。
“我不想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我只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跑来土耳其吗?”祢凯问道。
什锦已经预感到祢凯将要说些什么,但这回她没有逃避,坦然道:“因为,你想躲开一些东西,逃掉一些现实。”
“good,”祢凯的声音嘶哑低沉,瘦削的脸因几天没有进食而变得更瘦。“你聪明了,什锦。”
什锦笑了笑,“不是,是我们都长大了,再也回不去了,童年……已经仓皇而过,一去不返。”
“谁变了?我变了?还是你?”
祢凯伸手去拿烟。
“我想我们都变了吧,你不能否认,我们已经到了青春期,变成了青年,难道还是那个伢伢学语时就在一起的小孩子吗?
祢凯的手刚碰到烟盒,什锦快速的将烟从祢凯的手中抢下。
“给我……”祢凯有些愠怒,但什锦并不怕她,娇羞的笑了笑道:“不行!”
祢凯也没有再坚持,收回手放在胸前。
什锦适时道:“还好不是洛雨在陪着你,否则肯定管不住你这些恶习!每天都像个霸王一样,只会欺负她,你就像是给阎王爷看门的哼哈二将,除了横眉就是立目。
祢凯的声音依然很沉,但却不冷,像是和什锦商量般的道:“别提黎洛雨好吗?最起码现在别提,在我和你说这么严肃的事情的时候。”
“严肃?我们说的话题很严肃吗?”什锦拿起一个苹果慢慢的开始剥皮。
“爱就是个很严肃的话题。”祢凯的语气中有一丝嘲弄,她不知道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