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张扬和黑狼等人去吃饭的时候,吴良栋却在家中。吴中信正坐在茶几一侧的沙发上喝茶,吴良栋则紧张地坐在另一侧。
“告诉你要低调,低调,正经事儿不够你干吗?还有闲工夫惹是生非。”
“爸,天机集团到底什么来头?以前从没有听您说过啊。”
“不该打听的就不要打听,我找了老领导,才保住你这身警服!”吴中信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看了一眼带着郁闷的吴良栋,摇了摇头,而后又缓缓说道:
“这是个新成立的机构。实际上有两块牌子,一块是天机集团,另一块不对外公开,虽然办公场所在山海省,但却是国家直属部门,一把手和省领导是平级的。”
“难道是······”吴良栋欲言又止。
“对,挂出国企的牌子就是为了不公开另一块牌子。他们真正办事的时候,会根据不同情况出示证件,而且出示的都是最高级别的证件。”吴中信喝了口水,仿佛猜到了吴良栋想问什么,顿了顿,又说:“证件都是真实可查的。”
“具体上级是哪一个?”吴良栋的好奇心汹涌起来。
“应该是多重管理,前身是一个协调处理办公室。但他们的任务很特殊,一般都是直接调查处理,而且还有一部分任务属于隐蔽战线。部门高层不少是兼任,上级是什么层次你应该明白。”吴中信重重地点了两下桌子。
“啊?”吴良栋身上冷汗直流。
“我今天给你说的,你们分局长都不知道这么多。”吴中信盯着吴良栋嘱咐道。
“那个叫张扬的,和沈知鱼没啥关系吧?”吴良栋眼中闪烁不定。
“没有。只是临时碰上了。而且,那个沈知鱼的背景,似乎不止天机集团那么简单。他在海州的行动有些奇怪。”吴中信似乎还隐隐有些担忧。
此时,被吴氏父子议论的沈知鱼,已回到省城山州,走进了天机集团的自助食堂。食堂里,煎炒烹炸样样俱全,各种菜系面面俱到,不锈钢器皿连接着保温设施,新鲜果蔬也是林林总总,还有各色酒水饮料齐备。只是中午时分,并没有人喝酒。
“沈经理。”
“你好。”沈知鱼一边和来往的人打着招呼,一边选了几样小菜,又端了一杯咖啡,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沈,回来挺快啊?”一个两鬓斑白但脸色红润的中年人端着盘子坐到了他的对面。
“罗总,刚回来,下午把材料交上。”沈知鱼笑了笑。
“你行啊,把海州副市长的公子给打了?哈哈哈哈。”天机集团副总罗化生大笑,接着喝了一口汤。
“简直是警界的败类,我在海州呆了不到五天,听他的‘事迹’好几箩筐。”沈知鱼有些气恼。
“吴中信是山海省老刘的人,咱们毕竟还用着人家的地盘,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罗化生又喝了一口汤。
“幸亏我是任务完成之后遇上这事儿,要是耽误了任务,恐怕吴中信的乌纱帽也未必保得住。”沈知鱼看了看罗化生,“哎,我说领导,你怎么老喝汤?”
“年纪大了,胃不好。”罗化生还是喝了一口汤。
“这次去海州,碰上一个上高中的小伙儿,身手真不错。”沈知鱼不由得说道。
“你说的是张扬吧。”罗化生笑着问。
“罗总你知道了?”沈知鱼微微有些吃惊。
“和我们的沈经理一起呆了那么长时间,我能不派人查查他吗?”罗化生停止了喝汤,给沈知鱼递上一支烟。
“有什么情况?”沈知鱼喝了口咖啡,把烟点上了。
“七年前,海州公安局一个叫张志杰的民警死于一场车祸,当时天机集团还没有成立,我还在情报部门工作。我的老战友,海州公安局的政委找到我,说张志杰正在调查海州的一起走私案,涉案金额高达上百亿;我的老战友和张志杰关系不错,他怀疑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是走私集团下的黑手。”
罗化生吐出一口烟圈,继续说道:
“老战友想让我帮忙查查,当时的侦查手段有限,我确实查了,但是一点儿线索没有。撞他的货车司机各种手续齐备,虽是突然间逆行,但是却是为了躲避一个横穿马路的妇女,整个过程天衣无缝,事情不了了之。”
“张扬是张志杰的儿子?”沈知鱼吃惊道。
“不错。张志杰死后,他老婆改嫁外地。其实,早在张志杰出事之前,他老婆就和那个人勾搭上了。张志杰的母亲,也就是张扬的奶奶一直抚养张扬,后来老人家去世了,张扬这小孩居然自己过了起来,本来人很聪明,学习不错,后来没人管,有些乱套了,所幸基本还没出格。”罗化生摇了摇头。
“领导,你不用查得这么细吧?”沈知鱼夸张说道。
“不细,我就不会连他一起弄出来。你听你家那位老爷子说过范震这个人吧?”罗化生突然问道。
“范震?好像有点儿印象,似乎出过事。”沈知鱼接口道。
“六十年代有一起大事件和他有关。他是个孤儿,听说跟一个高僧学过武,身手了得。1949年解放理南省的时候是边纵的连长,可是脾气暴躁,所以一直升不上去,手底下很多人也都不喜欢他。解放后,他就在山海省公安机关工作。1965年的时候,我还在山海军区服役,合作执行任务时,他还曾救过我一命,一枪打死了一个偷袭我的人。”
“后来,运动开始了,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