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央嘎亚也有这个条件,他经商多年——经济上没有任何问题,他尾随王洪宝到荆南,直到两年以后才动手,应该是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祛除身上的胎记和黑痣应该是准备的一部分。
俗话说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降央嘎亚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智商。他可能并不知道刘大羽的手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物证,在经历了三十几个春秋以后,他可能早就忘记了曾经长在他头上的那根辫子。
刘大羽是时候把辫子拿出来了。
但刘大羽并不急于把辫子拿出来。大家不要忘了,刘大羽一直没有提美子(梅子),在谈话的过程中,降央嘎亚也没有提这个女人的名字。
降央嘎亚系好裤带,扣上西服的扣子,认真地整理整理有点发皱的衣角和领子,他还用手指掸了掸裤脚,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不仅如此,他还向刘大羽要了一杯水。
降央嘎亚喝完水之后,翘起二郎腿,自从审讯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跷二郎腿:“刘队长,我说我就是王洪宝,可你们就是不相信,现在,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美子(梅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梅子(美子)?”
“对。在荆南,这个叫美子(梅子)的女人不是和你形影不离的吗?她现在何处?”
刘大羽的问题并不算唐突,降央嘎亚应该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和心理准备,既然刘大羽能从荆南找到山城来,就一定会知道美子(梅子)的情况。所以,该如何回答,降央嘎亚一定早就想好了台词。
“你跟我们谈谈美子(梅子)吧!”
“回到山城以后——不久,她——她就和我分手了。”
“分手了?”
降央嘎亚的回答完全在刘大羽的意料之中。美子(梅子)应该是“9。27”无头案真相的唯一知情者。降央嘎亚是不会把这条线索留给刘大羽的,所以,他是不会向刘大羽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的。
“为什么?”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说来听听。”
“因为我不能生养。”
“据我们所知,樊家珍一直劝王洪宝休妻另娶,王洪宝一直没有同意,可他为什么要出尔反尔?这不是很矛盾吗?”
“你们说的是事实,既然你们问这个问题,那我就不再隐瞒了。”
“说。”
“我和家珍结婚很多年,一直没有生养,为此,爷爷落下了心病,我爹也为此郁郁而终。我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这和我们一直不生养有一定的关系。”
降央嘎亚俨然就是王洪宝。刘大羽没能从他的身上找到降央嘎亚特有的标记之后,他就更有理由演好王洪宝这个角色了。
降央嘎亚确实不简单,从开始审讯到现在,他把自己和降央轧亚切割的非常清楚,除了牙齿之外,他和降央嘎亚之间从未发生过错位,除了在夫妻生活中和王洪宝胖若两人之外,刘大羽在他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点降央嘎亚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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