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央嘎亚的性情发生明显变化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上高中之前。以前,他的性格就很乖张,十七岁那一年的夏天,他的性情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们听说降央嘎亚到洪河镇来过?”
“不错,他来过洪河镇,一共来过两次。”
“来过两次,具体时间,你们还能记得吗?”
“就是他初中毕业以后——上高中之前。只有我阿爸能管得住他,只要我阿爸在家,他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绵羊,我阿妈太宠他,所以很难管得住他。在初中阶段,他经常惹事,那年夏天,他突然提出想到洪河来玩玩,我阿爸也担心他在家里惹事,所以就带到洪河镇来,当然,阿爸主要的目的是让他看看,在茶马古道上做生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洪河镇回到家以后,他突然变得沉默了。”
“两次都是他自己要来的吗?”
“第一次是阿爸带他来的,第二次是他自己要求来的。”
降央嘎亚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知道自己身世的时间应该是在这两次的洪河镇之行。
“刑满释放后,降央嘎亚去了哪里?”
“出狱之后,降央嘎亚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到山城去了。”降央扎西说。
“到山城去做生意,他说不能再让阿爸阿妈养他了,他想做生意。”降央呼勒道。
“做什么生意?”
“开饭店。”
“开饭店?在山城什么地方开饭店?”
“在长江一路。”
“在长江一路?”
这难道是一种巧合吗?王洪宝的家具店就在长江一路。难道降央嘎亚很早就盯上了王洪宝?
“开饭店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开饭店的钱是我阿爸给的,阿爸看嘎亚想走正道,就把压箱底的钱拿给他了。”
“多少钱?”
“不知道,阿爸阿妈没有跟我们说。”
想那降央卓布对降央嘎亚已经仁至义尽了。
“降央嘎亚饭店生意做的这么样?”
“生意做得很红火,长江一路是山城一条比较你繁华的路段。嘎亚在服刑的时候,有一个狱友,是一个厨师,以前开过饭店,两个人是一同出狱的。这个人找了另外两个朋友帮忙,饭店就开起来了。”
“你们兄弟俩到山城去过吗?”
“去过,我阿爸也去过。我们兄弟俩结婚的钱都是他给的,咱家的房子也是噶亚出钱翻盖的。过去,我们一家靠阿爸赚钱维持生计,生活勉强能对付过去。阿爸阿妈一直想翻盖房子,但没能如愿。”
降央嘎亚还算是有情有义。
“之后,降央嘎亚一直在山城开饭店吗?”
“两年多前,长江一路拆迁,之后,他去了荆南。”
王洪宝也是在这时候到荆南去的。降央嘎亚也得了一笔可观的拆迁费。
“降央嘎亚在荆南做什么生意呢?”
“也是开饭店吧!他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在荆南什么地方开饭店?”
“这——他没有说。”
“难道你们之间没有书信往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