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所长右手握着铁锹把,走到鲍雅琴的跟前:“鲍雅琴,坑里面埋的是不是常有宽?”
鲍雅琴没有说话,她只是点了一下头,长发遮挡住了整张脸。
欧阳平挥了一下手,陈杰和马明龙将鲍雅琴拖到旁边。
鲍雅琴瘫坐在地上,像一只得了温病的、奄奄一息的狗。
院门外突然出现了骚动,不一会,严建华和左向东走进院门。
两个人走到郭老和欧阳平的跟前:“我们已经查到了常有宽的是手机号码,你们看——”严建华从皮包里面拿出两张花费清单,将其中一张递给欧阳平。同时用手指着清单最后一行字(这张花费清单是常有宽手机的通话记录)。
这是常有宽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所拨打的电话是“8852264”,时间是“1995。7。21”。
这也是常有宽生前所拨打的最后一个电话。
这时候,院门口又出现了一次骚动,还伴随着很长时间的喧哗声。
不一会,李文化和柳文彬走进院门,在他们的身后紧跟着两个人,她们就是常有宽的两个女儿。她们手拉着手,肩膀上各。
欧阳平分明看到,两个女孩子的眼睛里面噙着泪,个头矮一点的女孩子还哽咽着。很显然,她们已经知道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鲍雅琴并没有昏厥过去,但她对两个女儿的突然出现没有任何反应——作为母亲,她是应该有反应的。
鲍雅琴低垂着头,她没有勇气去看两个女儿。人要脸,树要皮。人是靠尊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以,所有为人父母者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要要考虑清楚了再付诸于行动。十字路口,一步错,步步错。
李文化走到郭老和欧阳平的跟前:“她们已经知道常有宽出事了,她们知道常有宽的手机号码,自从父母离婚以后,她们再也没有给常有宽打过电话——她们相信了鲍雅琴的话,鲍雅琴跟她们说常有宽已经有别的女人了——他已经不要她们了。刚才,她们拨打了常有宽的手机号码,但一直没有打通。”
两个孩子已经算是长大成人了,常有宽的突然消失,她们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无论鲍雅琴做的如何巧妙,都会露出一点破绽来。
两个女孩子扔掉,直奔土坑而去,此时,刘大羽和马明龙已经将藏青色竖条纹衣服上的土清理的差不多了。尸体在填土掩埋之前,是面朝下的。
所谓藏青色竖条纹衣服实际上是一件西服,刘胖子已经确认,躺在土坑下面的人就是失踪了两个月的常有宽。
“爸——爸——爸爸呀!”大女儿走到土坑跟前的时候,突然声嘶力竭大叫一声,她已经看清楚了躺在土坑下面的父亲。与此同时,与女孩哀嚎之声相呼应的是两条大狼狗发出的哀吟之声。那是用尽所有力气喊出来的声音,虽然低沉沙哑,但足以撕人心,裂人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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