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过书在什么地方?”
“在杨书记的手上。”
“是你央求杨书记帮你私了王茜茜的事情的吗?”
“是我央求他的,向秘书长还派一个人找杨书记谈过一次话。”向秘书长是一个聪明人,以她的身份,是不方便直接出面的。”
“是你找向秘书长的吗?”
“是的。”
“你和向秘书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亲戚吗?”
“算是亲戚吧!”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什么叫算是亲戚啊?”
“她是我远房的姑母,沾那么一点亲,十二岁的时候,我跟随父母到姑母家去拜年,她很喜欢我,就认我做了干儿子,当然,这也是我父母的意思,我家这一支一直不兴旺,姑母在政府部门供职,我父母有意找一个靠山。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晓庄师范学院,大学毕业以后,在姑母的帮助下,我分到常府街小学当老师。”
“你考上晓庄师傅凭的是真本事吗?”
“我考的分数离晓庄师傅的录取线少十几分,是向秘书长找的——开的后门。”
茅子恒这个干娘没有白认啊!一个人要想飞黄腾达,认个干爹干妈倒是一条不错的路径。
“你的父母倒是深谋远虑啊!”
“在我们那里,很多人家都是这么做的。朝中有人好做官吗?咱们的心没有那么大,只想谋一个好差事。”
“茅子恒,你把方文静的事情说说吧!”
“方文静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做的事情,我承认,不是我做的事情,你们不能硬强加到我的头上来。”
杀人偿命,猥亵少女罪顶多坐几年牢,茅子恒能掂量出轻重来,所以,想让他就范,恐怕有些困难。问题是,同志们的手上没有直接的证据,方向南提供的情况只能说明一种现象,支离破碎的现象是不能当做证据的。
“看样子,你还是不想珍惜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啊!”
“刘队长,我很珍惜这次机会,我是对未成年的学生做过令人不齿的龌龊之事,但杀人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也没有胆量做。”
“你承认曾经以同样的手段猥亵过方文静啰!”
“我有这个意思吗?我并不曾对方文静动过那样的心思。”
“照这么讲,你认识方文静,并和方文静关系非常密切了?”
“这——我承认,我是认识方文静,我还认识她爸爸方向南,我们两家都住在马府街,方文静曾经被选拔到市工人文化宫小红花艺术团,我在工人文化宫工作,自然要多关照方文静,你们就因为这个把我和方文静的死牵扯在一起,你们可以这么想,但我茅子恒却不敢应啊!你们仅凭这点事情,就认定我是杀害方文静的凶手,这也太牵强附会了。我虽然是一个有罪之人,但你们总不能不让我说话吧!是我的罪,我认,不是我的罪,我不认。”
“方文静离开小红花艺术团以后,经常到市工人文化宫去看画展,是不是?”
“这不假。方文静从小就喜欢画画,也有些天赋,她在小红花艺术团的时候,只要有画展,她都要看。”
“画展是要门票的,方文静每次看画展,是不是你领进展厅的呢?”
“不错。每次画展,都是我领她进展厅的。这样就用不着买门票了——有时候,举办方会送一些门票静住在一条街上,他爸爸也曾让我多关照方文静,我正好管着这摊子事情,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领她进展厅,或者给她门票,这不可以吗?你们可能不知道,那方文静是一个非常单纯,又非常机敏的女孩子,如果我对她不怀好意的话,她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到文化宫来看画展呢。”
“你是不是把她领到你的办公室去过。”
“不错。方文静是到我的办公室去过。”
“你把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子领到你的办公室去,意欲何为,你是什么人,一个曾经对女孩子行腌臜勾当的无耻之徒。你就不知道避嫌吗!”
“这只能说明我考虑欠妥当,并不能作为我杀害方文静的证据。”
“这学期开学第一个星期天,你是不是到方文静家去过?”
“去过。”
“方文静的父母都不在家,只有方文静一个人在家,你在这时候跑到方家去,你到方家去做什么?”
“我送画展的门票啊,这——方向南是知道的,我刚到方家,板凳还没有坐热,方向南就回来了。”
刘大羽提出了不少问题,但心里面没有一点底气,方文静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如果方文静还活着的话,问题就简单多了。
刘大羽虽然知道不会有结果,但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的:“在今年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就是八月底吧!方文静是不是到你家去过呢?”
“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回答我的问题。”
“八月二十七号下午,方文静确实到我家去过。”
“是你让方文静去的吗?”
“不是,是她自己去的。”
“方文静到你家去做什么?”
“她问我文化宫有没有画展,要不然开学后第一个星期,我也不会到方文静家去送门票,她本来是要到我家去拿的,我一个人在家,她——一个小女孩,到我家多有不便,我也不想让来;邻居们会说闲话的,所以,我就把画展的门票送到方文静家去了。”
“你一个人在家,你老婆和孩子呢?”
“我老婆跟我离婚了,她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