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你曾经提到过自己的孩子,你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孩子想一想——想一想孩子以后怎么办。”欧阳平想做最后的努力——蔡冬菊毕竟是一个母亲。
蔡冬菊的反应瞬间消失,她仍然心存侥幸:“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如果你们因为那档子事情治我的罪,我们没有二话,至于你们说的崔老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千万不要冤枉了我。”话音落地的时候,蔡冬菊从眼角里面挤出几滴眼泪,她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句话适用于男人,也适用于女人。警方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能把他们夫妻俩怎么样,以蔡冬菊的智商,她是能掂量出其中的利害得失的。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赵实朴夫妻俩和崔老板失踪案有关,但大家的手上没有直接的证据,连十一月十三号夜里蔡冬菊和崔老板在一起的证据都没有。
郭老的眼睛是很毒的,这个女人确实不是一个善茬,一个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的女人,她能好到哪里去呢。一个在床上讨生活的女人,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邪恶。
送走蔡冬菊后十分钟,赵实朴被请进了办公室。
和蔡冬菊完全相反,他慢悠悠地走进办公室,扫了一眼所有人以后,然后按照萧子腾的示意坐在了蔡冬菊刚做过的担任沙发上。
从走进办公室到坐在沙发上,赵实朴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坐在沙发上以后,他又不慌不忙地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香烟盒,从烟盒里面掏出一个烟头和一个打火机。
欧阳平注意到,赵实朴的烟盒里面全是烟头,为了能保证有烟抽,赵实朴将抽过的烟蒂留了下来。
赵实朴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烟蒂的尾巴,放在嘴上,然后按着打火机,将烟头点着了,整个过程,包括他走进办公室,完全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
同志们能感觉到,赵实朴可能比他老婆蔡冬菊更难对付。
难对付,也要对付,既然同志们在赵实朴和蔡冬菊的身上找到了线头,那就要顺着这根线头慢慢往前走,欧阳平有理由相信,同志们一定能从赵实朴和蔡冬菊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一根烟头很快就抽到头了,赵实朴又不慌不忙地倒出另一个烟头。
明赵实朴是一个老烟枪,这个结论从赵实朴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黄颜色也得到了印证(赵实朴好像是一个左撇子)。为了能多抽几口,赵实朴每抽一口,都要停顿比较长的时间。
虽然赵实朴不曾拿正眼看同志们,但并不等于他把同志们当成空气。两颗眼珠在三角形眼眶的底部做小幅度运动——这是一种比较隐蔽的运动。很显然,他在审视欧阳平,包括萧所长和郭老。
在谈话之前,欧阳平和郭老也在审视和观察赵实朴:身高一米六八左右,身体臃肿,突出特点是头大、肚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