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踞北路这个院子里面的房子,本来是一个姓唐的人家的祖产。快要解放的时候,唐家人去了台湾,解放后,区房管所将这个院子收归国有,一九八五年,大陆和台湾的关系改善,实行三通以后,唐家的后代拿着房子的蓝图来找区房管所,还通过台办和市政府进行交涉,最后,市区政府根据有关政策和上面的指示精神,将房子还给了唐家。唐家人先是将房子租给别人——院子里面一共住着两家人,其中一家人就是绣球公园的退休职工周永健,一九九四年底,唐家人将房子卖给了翟良文,周永健搬出唐家的时候,看到了翟良文,翟良文不认识周永健——周永健因为工伤致残一直在家,但周永健认识翟良文,这个信息就是周永健跟谷主任讲的。这件事情,谷主任没有跟任何人讲,如果不是同志们调查翟良文,他是不会讲的。谷主任还说,翟良文之所以到三个澡堂去洗澡,除了他在三个澡堂都有熟人以外,主要是和翟良文有三个住处有关,这三个住处分别是上官桥的家,绣球公园的花房和虎踞北路秀才巷。
“虎踞北路秀才巷在什么地方?”
“在古林公园的北边,和公林公园之间隔着一条河。”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九四年底九五年初的事情,这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单位的同事更不知道,翟良文很少到虎踞北路去,如果翟良文是八字山无头案的凶手的话,那么,他隐瞒虎踞北路秀才巷房子的目的恐怕是担心家人和同事知道他那些不可告人的腌臜事。现在,我们终于知道翟良文为什么要只身住进花房了,他一个人住在花房,就是为了方便和女人做那种事情。”
欧阳平想起了那枚铜纽扣:“谷所长,您有没有见翟良文穿过一件铁路制服?”
“没有,翟良文在穿着上非常讲究,在我的印象中,他总是西装革履——时髦的很啊!。”
“欧阳队长,您怎么突然提这个问题?”龚小阳突然圆睁双眼。
欧阳平对龚小阳的疑问很感兴趣,他觉得这里面有戏。他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从塑料袋里面倒出一枚铜纽扣。
铜纽扣落在茶几上,滚动几下,然后才停下来。
龚小阳拿起纽扣,放在手心上:“欧阳队长,这枚铜纽扣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们在碉堡里面找到的——是我们在尸体旁边的砖缝里面找到的。”
“这——这也太巧了吧!。”龚小阳眉头紧蹙,做思考状,同时显得非常兴奋。
“龚小阳,你想说什么?”
“欧阳队长,翟良文有一件铁路制服。”在龚小阳的舌头尖上,翟师傅变成了翟良文,龚小阳的思想感情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同志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他,他望望你。
“翟良文外出的时候是西装革履,但在花房捯饬那些花卉和盆景的时候,穿的是工作服,我曾经见他穿过一件铁路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