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命一个箭步冲到云沫璃跟前道:“大小姐,您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奴才只是按着您的吩咐办事。”
云沫璃眸光微冷,“哦,我吩咐你们什么了?”
这两人到真是不怕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是您吩咐奴才们将他们赶离相府的,还说这样的贱民若是踏入相府只会脏了地儿。”李长命被那目光看地瑟缩了一下,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围观的人几乎将云相府门前的大道给围个水泄不通,原本应该嘈杂不堪的环境此刻却是安静的很,大家的目光都盯着眼前的少女,大家更加愿意相信这少女同她的外表一样的美好,只是他们也不会想到这云相府的门房还有这么一项睁眼说瞎话的技能。
“贱民?”云沫璃的语调微微的上扬,“若是他们是贱民。那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东西?”她的嘴向来都毒辣,或许她还是太过于心善了,让府里头的人误以为她是个心慈手软之辈,会任由他们这么平白的诬陷而放过他们。
李长明和许二建被云沫璃的这一句话给憋红了脸,李长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奴才不是东西,奴才不是东西。”这么多人看着呢,云大小姐的跋扈之名应该会传出去吧。
云沫璃弯下腰,俯视着李长明,“知道自己不是东西便好,你知道云家的祖辈,我的祖父便是那种田出生,也就是你口中的贱民,辱骂云家先祖,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狗胆,罗大叔罗大婶的一番心意都给你毁了,父亲身为大邺的丞相,在朝堂之上从来都是主张以民为本,百姓为重的,你一个小小门房一口一个贱民,你这是故意辱没父亲的官声,这样的人我云家岂能姑息。”
乾帝是个好皇帝,他登基之后便一直主张以民为本,主张休养生息,上行下效,云文渊作为丞相自是将乾帝的政/策贯彻到底,至少在表面上他这个寒门出生的丞相一直都是百姓的表率,小夏氏一心想要弄污了她的名声,却忘记着门房代表的是云相府的门面,今个儿门房敢这么轻贱了罗家夫妻,云文渊知道消息后定是不会轻饶了她。
云沫璃的话句句如利剑,围观的人大都数都是普通的百姓,在他们的心目中云沫璃是郡主,是云相府的大小姐,相较于他们她是统/治阶/级,从她的口中他们知道这些人其实是看重他们的,这让他们的心里更多的是安慰,同时对于这两个狐假虎威的门房愈发的恼怒了。
“今日,我便替父亲教训你们这两个害群之马,也让相府的其他下人警惕,轻贱他人的后果。”云沫璃蓦的直起身子,原本从荔苑带来的几个婆子顿时一哄而上。
李长明虽是男子但在这些膀大腰粗的妇人面前也不算什么,三两下就被人按到在了地上,那手臂粗壮的棍子便落在了屁股上。
那婆子每落下一棍,青苗便数落他们的罪状,一开始那李长命还有力气嚎叫,可到了后头,整个下半身都麻木掉了,偏青苗嘴皮子溜的很,每一项错都不重复,一棍一棍,将他心底的恐惧都打了出来。
而另外一边被婆子擒住了的许二建看着自己的表兄脸色惨白连哼唧的力气都没有了,顿时抖如筛糠,事情怎么会这个样子?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女,阳光下她的面容越发的柔和漂亮了,可那目光里流落出来的冷意却是让人心头发寒。
许二建猛的一颤,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力气,冲到少女的跟前求饶道:“大小姐,奴才错了,奴才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下这样的错事,请您饶过奴才这一回。”
那原本快要昏死过去的李长命亦用尽了他最后的一点力气求饶:“大小姐,是夫人,都是夫人让我们两个这么做的,您饶过我们吧。”
人群之中的书生见状白着一张脸悄悄的退了出去,殊不知自己早已经被暗处的冷越给盯上了。
青苗的声音一停,那棍棒也停了下来,那李长命和许二建以为云沫璃有所松动越发的将这些错误都推到了小夏氏的头上,围观的群众更是窃窃私语。
这勋贵世家的八卦本就是他们茶余饭后最爱讨论的,甚至于一点点小事都能被他们脑补成一个个的故事,如今亲眼所见这么一幕继母败坏嫡女名声的戏码这讨论的声音自是不会停歇。
云沫璃只等着他们将小夏氏攀扯个彻底之后方才冷声开口道:“诬陷主母罪加一等,再打三十大棍,若是不是就送到母亲那里,由她处置。”
李长明一听这话顿时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云沫璃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将地上那些没有完全摔碎的鸡蛋一个个捡起来装进篮子,走到罗家夫妻跟前道:“罗大叔,罗大婶,这可是给我的。”
夫妻俩被这一幕有些吓到,此刻听到云沫璃的问话也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云沫璃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云沫璃将那半篮子七零八落的鸡蛋交给青苗的时候,那罗老汉才讷讷的说道:“大小姐,这鸡蛋都碎了,明个儿小人再给您送一篮子吧。”
“不用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以后也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云沫璃见夫妻二人依旧是一身粗布衣衫,大抵才遭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神色都很憔悴,轻轻的替二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命大傻套车送二人出城。
罗家夫妻下了马车都还有些神不守舍的,好半晌那罗大婶才说道:“无双郡主真是好人,咱们回去就给她立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