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库里面的新币,给我全部兑换来,我要让咱们的陛下彻底的明白,生意场可不是战场,靠着横冲直撞,可不会打胜仗,相反,会碰的头破血流!”
蔺文武不想坐等下去了,他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一丝莫名的心悸,是以,他打算提前动手,提前出招,阻挠朝廷推行新币。尽管这样,会耗费更大的成本,会导致己方暴露,可是蔺文武不想等了。
“少主,咱们手中,大多是银子,铜钱可没有那么多啊!”蔺府大管家不无忧虑的说道:“是不是等一等,等到百姓们将朝廷的新币兑走一批之后,我们再出手,这样,咱们的压力也能少很多啊!”
大管家的肺腑之言,却在蔺文武听来有许多的烦躁。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可是出于直觉,蔺文武感到必须提前出招,不然等到百姓们接受新币之后,他想要在里面有所作为,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不能等,千万不能等,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朝廷一直拖延到这个时间推行新币,就是借着秋税来支撑下一个阶段的铸币计划,朝廷每年的赋税所得,不下七千万贯钱,是以,我们越等,朝廷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时间调集天下各州府的赋税入京铸造新币,况且,百姓们用旧币换新币,只要三五天的时间,朝廷必然有可以挪出两三千万贯的旧钱来铸造新币。”
一边盘算着朝廷接下来可能会有的种种手段,蔺文武一边说道:“咱们将时间拖得越久,形势对于朝廷就越有利,是以,我们必须快刀斩乱麻,只有将府库里面的第一批新币攥在我们手中,朝廷后续的铸币计划就会受到影响。尤其是那些本来打算兑换新币的人,看到新币在市场上很少流通,势必也会进一步抵制新币,届时新币的价值就会抬升,当新币旧钱之间的兑换比例抬升,你说,谁愿意用自己手里面的钱去换新币,朝廷更不会出尔反尔将新币旧钱之间的兑换比例提高,朝廷不提高,也自然不会白白吃亏,只要朝廷感受到铸造新币无利可图,那个时候,拥有了大量新币的我们就是唯一可以稳定乱局的人,朝廷要是不向我们交出铸币权,就只能坐看币制越来越乱,呵呵,朝廷会那样做吗?”
蔺府大管家听完蔺文武的话之后,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就赞叹道;“少主英明,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朝廷自然不会做吃亏的买卖,嘿嘿,他们没有办法,就只能来求少主,那个时候,只怕当今的陛下还会给少主封一个大大的官呢!”
面对大管家的恭维,蔺文武表面上十分的谦谨,可是内心之中,确实受用不已。不过大管家不知道的是,蔺文武的野心可决计不是什么当一个大官,蔺文武的最终目地,也无非就是想要通过操控经济,来抬高自身的政治地位,进而向皇宫之中的龙椅靠近。
一个有手段,又有野心的男人,往往是疯狂的,无疑,此时的蔺文武,已经陷入到了自己的圈套之中,并且难以自拔。
蔺家的速度也不迟,当官府兑换新币的第二天,蔺家就联合南北反对推行新币的各个家族的人,暗中收买了不少地痞流氓,在官府门前公然开始了针对朝廷新币的狙击。
当天,朝廷准备好的三百万贯新币,一个上午就被兑换完了,到了下午,金银币又被打量兑换走,一来一去,官府的人也察觉到了,此中殊为不正常。
按说朝廷每一天分派出来的新币,是统计了大概会有多少百姓来兑换才定下来的份额,可是一天的时间,就数倍于额定的新币被兑走,这显然有些怪异。
不过官府的人,以为是新币大受欢迎,是以也就没有上奏,不过到了次日,又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一百万两银币、三百万贯铜币被兑换走之后,京兆府府尹立即意识到,这恐怕是有人‘恶意’兑换新币呢。
京兆府尹不敢迟疑,当即就密令府衙捕快暗中追踪、探查上午兑换新币的人都是什么身份,然后他本人,直接到户部面见户部尚书张嘉贞,张嘉贞得知消息后,一下子就意识到这恐怕是幕后人开始出招了,是以就连忙带着京兆府尹见了路伯达,然后三人马不停蹄的就进宫去见顾同。
顾同听完京兆府尹的回报之后,先是对京兆府尹说道:“你现在立即回府衙,命令府衙的官吏继续兑换新币,不过要暗中嘱托他们,适当的放缓速度,尽量拖延时间。你派出去的捕快,也抽回来,如果发现有人扰乱兑换新币,就立即抓捕。同时,将这两日来回笼到的旧币,立即押运铸造局,要做好保护工作,路途之上,千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京兆府尹平时也没有太多的机会面见圣颜,是以听到顾同的几点嘱托,他立刻就记在心中,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离开了皇宫去办理顾同交代的事情。
看着京兆府尹离开,顾同又回过头对负责天下各州府赋税转运工作的转运使路伯达说道:“即日起,命令各州府将税银押运往省治,然后集中就近送往长安、成都、太原、杭州四地,此事要迅速进行,不可有任何拖延。”
“陛下放心,老臣就是把脑袋掉了,也不敢耽误陛下的事情。”路伯达拍着胸脯表了态,也立即去办转运赋税的事情去了。
路伯达一离开,张嘉贞就立即进言道:“陛下,户部和铸造局业已分派人手到成都、太原、杭州成立铸造分局,只等着转运司将银钱送到,就立即铸币。”
“好,这件事情做的相当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