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将至,就连空气中也都开始弥漫出一丝丝鲜血、恐惧、嘶喊的气息,当然,以火炮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之后,这种气息里面注定要融入几分硝烟的味道。
秦岭镇晋军大营,一路所向睥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晋军这个时候却突然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静悄悄的,蛰伏在这座不起眼的小镇子上,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等到它的獠牙再次伸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与军营之中的寂静相比,顾同的帅帐里,却是另外一番场景,喧哗、议论纷纷甚至带着几分争辩和吵闹。
帅位之上,顾同看着一个个将领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带着几分头疼,不得不出声制止:“肃静,这里是大军议事的场所,不是菜市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眼见顾同脸色发黑,刚才正吵得最凶的贺胡子立刻不说话了,相反,乖巧的像一只猫一样,若不是方才的一幕,还正看不出来,这货是这场争辩的起因。
“贺胡子,刚才你不是吵得很凶吗?怎么,现在大家都停下来让你说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从签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贺胡子的痞性,是以顾同给这厮丝毫的情面也没有留,反正贺胡子脸皮足够的厚,多说两句,他是绝对不会放在心上的。
被顾同点到名,贺胡子知道扮乖扮不下去了,所以嘟嘟囔囔的抱怨道:“凭什么让哲别这小子做先锋!”
贺胡子话一说完,陈平、萧成等人也都点头附和,不过有了方才的教训,人人都不敢再大声嚷嚷了。
“还有那个觉得不应该让哲别做先锋?”顾同横了一眼贺胡子和陈平、萧成,又将目光投向其余诸将,不过剩下的将领已经明显感受到了顾同的怒气,是以各个都噤若寒蝉,不再言语。
没了帮声的,剩下贺胡子、陈平、萧成这几个刺头,顾同可是有绝对的办法收拾,带上带着几分戏谑,顾同对依旧一脸不平的贺胡子说道:“你来给我说说,为何哲别不能做先锋大将!”
贺胡子也看到了顾同脸上猫抓老鼠的那副表情,心中惶惶,但是这个时候了,他也不能打退堂鼓让人笑话,是以硬着头皮,顶着压力说道:“长安一战,至关重要,末将觉得,应该将冲锋陷阵的重任交给俺,主公您知道的,论武力、论忠心、论计谋````咳咳,俺贺胡子样样不差,是以俺觉得,这个先锋官应该让俺来做!”
贺胡子话音才落,帐中立刻响起了一阵笑声,尤其是当这厮不要脸的说道‘计谋’二字的时候,就连老成持重的张复亨、何方两位军师也都笑了起来了。
被人嘲笑,贺胡子脸色赧赧,不过一想到后面这一场致关重要的战事,想到虽然不要脸了但是可以做先锋,冲锋在前,贺胡子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反正他平日里不要脸面的事情做得多了,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块滚刀肉,虱子多了不怕痒,为了先锋官,贺胡子很是洒脱的将名声这个东西,扔到了一旁。
“武力、忠心、计谋?”顾同于帅位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这块滚刀肉,心中暗笑,可是脸上却是饶有兴趣的向贺胡子继续问道:“你可敢和哲别比试骑射?”
已经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打算一争到底的贺胡子,在听到骑射两字之后,非常无奈的眨了眨眼睛,意兴阑珊的说道:“末将不如哲别将军!”
“你倒是回答的洒脱,哼,眼看着大军即将开拔,敌军主力也开始在长安城外部署,你却因为一个先锋官的职位在这里聚集诸将向本帅发难,贺胡子啊贺胡子,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皮痒痒了,这样吧,和之(胥鼎字)手下还缺一个帮衬着打点后勤的军需副官,你就跟着他吧!”顾同冷着脸,一边讥讽,一边责斥,直说的贺胡子再也不敢多话。
眼见着终于将眼前这块滚刀肉给说的不再争抢先锋官的重任,顾同这才对诸路将军说道:“目前陈季常陈将军率领神武军攻破耀州城、符虎将军和潘武将军也领兵拿下了华州城,当此时,正是我军上下齐心协力,共同应对长安城外的十万女真大军的时候,你们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先锋官的任务吵来吵去?”
顾同语重心长,半带解释的对诸将说道:“之所以任命哲别将军为先锋官,是因为此次对决,不同以往,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完颜纲手下好几万精锐的女真铁骑,这些军队,不同于以往我们碰到的那些女真军队,他们是在秦岭一线和宋军连年交战,闻惯了鲜血的精锐老兵,而且敌人已经放弃了城防,是以我军火炮的优势也不能发挥明显,在这种情况下,任命哲别将军为先锋,率领汪古部、兀立特部的一万八千部族兵马作为先锋大军,就是要针尖对麦芒的将女真铁骑的嚣张压下去,你们也都知道,草原骑士的厉害,这不是咱们汉人军队可以用装备和金钱投入就可以组建起来的!”
“主公,您别说了,俺知道错了!”听着顾同的解释,贺胡子也明白了顾同的用心良苦,所以连忙向顾同、向哲别道歉。
看着贺胡子向哲别拱手作揖以示歉意,顾同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也知道,大家求战心切,害怕先锋大军一个冲击,就没了其他人什么事情,但是你们要明白,我们此次面对的是十余万的女真军队,这些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是以仗,肯定不是一两下就可以结束的,硬仗、苦战,还有很多,就算拿下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