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开始给那些人兑钱了,他们,他们想跟你再谈谈……”
“高掌柜,你也是一直跟随我的老人,应该知道我的秉性,既然他们这个时候想破坏之前确定的契约,那就由着他们去,记住,没有到日期,想要提前兑现的,利息一文都不给,然后再将他们的信用记录在案,日后他们也别再想从我余庆堂贷出半文钱!”
看着高槐隐隐然有为那些目光短浅的商旅求情之意,柳师师丝毫不留情面的就予以了杜绝,她不能容忍这种来自单方面的破坏行为,尤其是这两天的挤兑风波有一种扩大的嫌疑,为此,她必须下手更狠一些,她要让长安所有商旅都知道,她柳师师掌门之下的余庆堂,绝对不好欺负!
“这?”
高槐暗叹一口气,看着柳师师眼神之中透漏出来的那丝光芒,就知道再多说什么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意了。p:///
“那我就先下去,大堂中离不开人,走开一小会儿,那些人肯定又得闹事了!”
“高叔,这一次师师就蛮横一回了,可是你也要知道,这票好里面的钱,一笔一笔的都不是咱们柳家一家的,三郎走的时候,我答应过他要帮他打理好钱庄中的一切事情,可是现在,这些人却想着来破坏我票号的正常生意,他们用心险恶啊,但凡现在这里的挤兑风声往后再传上几天的时间,只怕是长安临近的这些富贵之家都会跟风前来,今日七十,明日就有可能是七百,票号的银钱不怕他们取,可是我怕啊,我怕这份基业就这么无端地毁在了我的手里,高叔,现在的情况越是扑朔迷离,您和票号的伙计们就一定要支持师师,等,等三郎回来,我们就不用在这么苦了,他心里面主意多,肯定能瞧出来这中间是那些人在使坏,想要打我票号的注意!”
柳师师已经强撑了好几天了,她需要找一个人发泄出自己内心的压抑,可是票好的事情,她不愿意说给自己父亲听,因为她怕向来重视钱财的柳三变乘机插入票号的管理之上,这些事情,她更不敢告诉芸娘,芸娘现在满心思的都在盼着顾同回来,若是这边再传去一些不好的消息给她,只怕芸娘也承受不起。
王仁杰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忙着什么,连着还几天都不见踪影了,没个人诉说,柳师师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的心声吐露给母亲留给自己的这些老伙计知晓。
高槐有些惊诧,自家小家自打懂事起,就很少有像今天这样的女孩子姿态流露了,十三四岁,就接手了她的母亲和式留下来的和记米铺,虽然有自己这些人的帮衬,可是再苦再累,只要是生意上的事情,小姐从不曾在自己这些人面前说道过,怎么今日?
“三郎?”
听到这里,高槐有些不确定的看了柳师师一眼,心里面怎还能不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
带着几分开导,高槐像是劝解自家闺女一样,温和的说道:“顾大人少年有为,此次北征,定然能够凯旋归来,只是不知道小姐刚才说这几天的即对背后是有人在捣鬼,是不是真的?若是真有此事,我老高定然带人将他们揪出来!”
说到生意上的事情,柳师师的女孩子姿态哪里还见半分?
只听柳师师抽丝剥茧的给高槐分析道:“之前我还不能确信,可是方才我将这几日前来挤兑银子的商客的信息串起来看了一遍,才发现这中间隐隐有些古怪,你看,前几日来的是什么人?零零散散的都是河北、山西几家大族大姓,有崔家、有王家、有周家、有裴家,就算不是他们几家的人,却也跟他们几家的生意往来密切,你再来看今日的这些商家,里面有关陇李氏的旁支,其他的可能都是跟风前来的,你若说这中间没什么联系,才真的怪了呢!”
经李师师这么一说,高槐慢慢的回忆一番,才发现确实如此。
清河崔家、太原王氏、汝南周家、河东裴家再加上一个关陇李家,高槐这才发现,原来票号的这次挤兑风波之中,隐隐着这些世家的身影。
“小姐,既然发现了有异常,为何不阻止呢?”高槐疑问道。
柳师师摇头笑了笑,朗声道:“不管他们窜使商家挤兑有什么样的目的在里面,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惧怕,相反,这一次,我还要叫他们这些人领略到我的手段和厉害呢!”柳师师就像是一只发誓要捍卫自己领土一样的母狮,目光悠悠的看着桌子上的一份名单,脸上满是说不清意味的笑意。
低声悄悄的对高槐吩咐了几句,柳师师清晨肚子里面窝的那股子火气也消失殆尽了,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一名等待猎物出现的猎手,她也坚信,不过猎物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最后,最后一定会浮出水面来的。
……
长安城西,利人市集的一处破败庄园里面,王仁杰端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冰冷的正在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将军,咱们锦衣卫这次出动十个小组,共计百多号人,在长安城里探查三天,总算是的来了一些消息!”锦衣卫一号密探组天甲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平白直叙的就将锦衣卫的第一次出动的调查结果汇报给王仁杰听:“三日来,十个密探组拉网式的搜索遍了整个长安城,发现这次在票号挤兑的人,背后指使者正是清河崔家、太原王氏、汝南周家、河东裴氏几个大家族,现在,这几个家族的几个年轻一辈的代表全部聚集在了长安府尹李泰家中,从票号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