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进了里间儿,面色冷然,“楚秀,我身为阿暖的母亲,怎么竟是不知我家阿暖与你哥哥就订了亲了?你口口声声地不守妇道,又是从何而来?楚秀这般大张旗鼓地想要坏了我家阿暖的名声,你究竟是意欲何为?”
楚夫人这会儿也连忙进来了,一把就拉过了楚茉莉,“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哥哥与阿暖清清白白地,又未曾订亲,怎么就不守妇道了?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楚茉莉这会儿看着这么多夫人秀们怪异的目光看着她,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了,不想却是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沐心暖却是微微一笑,“楚秀哭什么?刚刚在这里被败坏名声地是我沐心暖,我还没哭呢,你这哭的,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楚茉莉一听这话,当即那眼泪便是噙在了眼圈儿里,来回地滚动着,既下不来,也收不回去了。
楚夫人面色尴尬,“这丫头,许是刚刚在外头吃了几杯果子酒,所以有些醉糊涂了。兰心你也别跟这个孝子一般见识!阿暖,伯母在这儿替她给你赔个不是了。”
沐心暖连忙摇摇头,“伯母,若是楚秀果真是喝多了,我自然是不在意的。可是今日是我表姐的大喜之日,楚秀这是想要做什么?安阳侯府迎亲的队伍,可是快要进府了吧?”
刘氏也进来了,脸色勉强还是能挤出一些笑来,“婉月,来快坐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看看秀的妆是不是需要补一补了?”
“是,夫人。”
楚夫人顿时觉得是尴尬无比,心里头是将楚茉莉给骂了不下百遍!怎么净给自己惹事儿呢!这好端端地来送亲,本是为了沾沾喜气,怎么这个丫头就这么不安生呢?
这下子好了,惹恼了沐心暖不说,将沐、李两府的人都给得罪光了!这以后还让她如何与她们相处?更重要的是,今日还当着这么多夫人秀的面儿呢,明摆着就是她的女儿在此胡言乱语,污蔑沐心暖,这要是传了出去,她的女儿还怎么嫁人?
这妇德之中,除了贞节孝义,最忌讳的便是这多嘴多舌了!谁家的好男儿,愿意娶一个说话如此没有分寸,还不分诚的姑娘为妻?这不是等于给自己的以后找麻烦吗?
再说,今日是镇国将军府与安阳侯府结亲,这不等于是将安阳侯府也给间接地得罪了?
在人家大喜之日,竟然是这般地没规没矩,还惹得新娘子也不高兴了,若是被人传了出去,还指不定会有多难听呢?
送走了李婉月,李氏和沐心暖也没有逗留地太久,便直接回府了。
一路上,母女俩共乘了一辆马车,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等快要到府门口了,李氏才肃着一张脸道,“你跟我到锦院来。”
李氏回屋换了衣裳,再让人都出去守了,一脸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你觉得那楚荣如何?”
“回母亲,女儿与楚公子相交不深,只是偶尔他会带些小玩意儿过来,也就是还算是能说上几句话。”
李氏蹙眉,这意思就是说,他们两人在一起,还是有话说的。
“阿暖,母亲今日问你,你是如何想的,直说便是。上次母亲就说过,楚荣那孩子的确是不错,可是这楚茉莉,却是委实不让人省心!这你还没过门儿呢,就这般地与你为难,将来你若是真的嫁了过去,岂不是得让她给挤兑地天天以泪洗面了?”
“母亲,对于楚公子,女儿并非是非他不嫁。女儿年纪还小,婚事,不急。”
李氏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气质高华的女儿,怎么看都是觉得她是最好的!
自己这样辛苦带大的女儿,将来嫁到了夫家,若是过得不好,自己岂不是会跟着心疼?再怎么说,自己好不容易将女儿养得这般出众,那也是要让女儿将来享福的,可不是为了专门送到了夫家去受气的!
“阿暖,母亲今晚与你父亲说说,你和楚荣的婚事,还是就此算了吧。”
沐心暖的眼皮连动也未曾动一下,“一切但凭母亲作主。”
“那好,你且回去吧,今日之事,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了。有了这么一出儿,若是两家不结亲,以后见了面,兴许还好说话。可是一旦结了亲,见面只怕是会更尴尬一些了。”
“是,母亲。”
当晚,李氏一直是等到了快子时时,沐长安才回了锦院,李氏勉强打起了精神,将白日的事儿跟沐长安说了,大意也就是说不想再与楚家结亲了。
沐长安一听李氏说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楚家的姑娘也太不懂事儿了!莫说是现在两人的亲事尚未订下,就是订下了,那也不能如此张扬呀!而且还是经由了她一个姑娘家的嘴说出来,就不怕是有人说她舌头长?
沐长安是最疼沐心暖的了!
这几个儿女当中,他最看重的,也就是沐心暖,便是连沐清轩,在他的眼里,都是及不上这个女儿的!李氏才刚刚说完,他便摆手,直接就说是此事就此打住,以后不许再提。
不过,等沐长安换了衣裳再回来的时候,还是再问了一句,“那阿暖是什么意思?你可问过她了?别再是她对楚荣上了心,咱们若是硬生生地拆散了他们,怕是将来她反倒会怨恨咱们。”
“妾身问过了。看她的态度,显然也是很不高兴,不对,对于这亲事,她表现地倒是很平淡,只说是由咱们作主。”
沐长安一听女儿也不是对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