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一声,这间密不透风的黑色牢笼终于迎来一丝光线,或许是许久没有接触到阳光,被铁链拴着的男人有些不适地眨巴着眼睛,刚要伸出手阻挡照射到脸上的光线,才发现双手双脚都被枷锁牢牢捆住了,一丝轻笑就那么坦荡荡地挂在男人略显丰厚的唇角。
随着密室的门被打开,大量的光线也一并涌了进来,有着光线在,才得以看清作为困兽男人的长相,男人一边脸隐在暗处,一边脸正对着光线的来源。
干净利索的寸头下面是俊挺的双眉,此时不知道什么缘故轻微地扭曲在一起,尤其是看到来人之后,好看的眉峰皱得更加明显了,接来下是一双犹如星星般璀璨的眼睛,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太大的波动,脸部的线条很柔和,但是此时却没啥表情,唯独底下丰盈的唇瓣弯起一抹浅浅的笑,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更像是一种嘲讽。
如果能忽视男人身上那股子扑朔迷离的阴郁的话,不得不说被锁住的男人确实是一个长相俊秀英俊非凡的人。
来人背着光并不能看清楚样子,但是被锁住的男人好像已经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在来人推开门的一刹那,困兽男人的瞳孔明显剧烈收缩了几下,又马上归为平静了,只是嘴角的不屑更加深厚了些。
来人肆无忌惮地闯进这间密室,慢悠悠上前几步,看到男人没什么反应,施舍般地用光亮的皮鞋踢了踢锁着的男人。
“怎么,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
被围困的男人只是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男人的问话。
这时来人屈尊纡贵般地慢慢俯下身子,挑着眉看着毫无反击能力的男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子,这才发现男人身上还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此时因为囚禁的关系,军装上留下多处不可避免的褶皱。
“没想到钟兄还是个痴情汉子。”
随着男人的衣领被人硬生生拽起,男人的另外半张脸也得以重见天日,不同于那半张清俊异常的脸,偏转过来的那半张脸有着大面积狰狞可怖的烧伤,像月球般凹凸不平的脸,上面还夹杂着颜色鲜明的新生红肉,被囚禁的男人正是钟铭葑。
那日钟铭葑得知有人要害夜乃晨曦子,想都没想就去现场逮人,机缘巧合下在一家咖啡屋顺利地找到了夜乃晨曦子,他没有解释太多,本着保护夜乃晨曦子,心里还潜藏着独占欲以及要拐走她的私心,钟铭葑故意伪装成绑匪的样子要将夜乃晨曦子成功带走,却不想被覃劭骅发现了,这还不要紧,他此次的行动还被大和的组织发现了,当场就被抓住并带到了这里。
钟铭葑抬起头看了身前的男人一眼,坚毅果敢的眼神,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尖锐。
“我也没想到被誉为‘商业骄子’的路先生会改行做‘鸡鸣狗盗’的事。”
钟铭葑刻意在“商业骄子”和“鸡鸣狗盗”上要重音,末了还发出不屑的嗤声。
来人正是京城各大报社的主人路子晗,听到钟铭葑的冷嘲热讽,路子晗不怒反笑,笑意却远远没有抵达眼底。
此前在咖啡屋出现的那次路子晗还是以一副傻子的模样出现,紧紧地跟在江睿哲的身后,还软软糯糯地叫着“江哥哥”,可见不过是路子晗的伪装。
事实上路子晗3个月前确实遭到了夜乃晨曦子的脑后重击,以及大和人的重击,住院那会也确实失去记忆并且影响智力,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消失了整整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路子晗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路子晗再次被发现就被还念着旧情的江睿哲接走了。
钟铭葑细细思量在咖啡屋的经过,似乎从他出现就一直被人盯着,还有在洗手间被路子晗三番两次打扰,他之前得知了路子晗因为事故成为痴傻,也就没有刻意防备他,原以为路子晗一直没走以及在咖啡屋的一再挑衅只是痴傻后的小孩子的心性,他并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路子晗应该早就被大和人收买了,出现在那家咖啡屋绝不是偶然。
钟铭葑深深地看了路子晗一眼,从为数不多的交往过程来看,他与路子晗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为数不多的那几次也是因为大和的任务,他们连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并不认为他有的罪过眼前这个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但是为何路子晗要针对他呢?
“钟某以前可是得罪过路先生?”
钟铭葑虽然这样问,但是他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有跟路子晗结过怨。
看着路子晗很随意地摇了摇头,钟铭葑脸上露出更多的不解,问道:“那路先生为什么要抓我”?
路子晗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
“我?钟铭葑,你太抬举我了,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绑架人可是犯法的事,更何况是绑架一个军部少将,我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
说到这里,路子晗连“钟兄”这个称呼也一并省去了,直接点名道姓,字里行间一直强调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民。
钟铭葑也笑了,笑意中的讽刺占据大半,他当然知道绑架他的不会是路子晗,他这么问不过是想套路子晗的话罢了。
事实上,钟铭葑心里对绑架他的人猜出了八九分,只是还想要再次验证一下。
“哦,是吗?那路先生能否告知在下,你为什么在咖啡屋一直堵我?”
“堵你?我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搅了你的好事,我不过是看着那个女人稍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