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酒瓶子,还是太子府的,这已经不是强买强卖了,而是抢劫。
龙天麟、竹青虫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两人纷纷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杨幺。至于他们身后的男人,那脸早已经由红转白、由白转黑了,整个人就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杨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龙天麟意识到事情要变得糟糕起来,连忙上前一步打起了圆场,说是打圆场,但是他也看出来了,杨幺并不是在开玩笑。
杨幺不慌不忙地点了根烟,拖着要死不活的声音说道:“龙爷,这太子府的股东都是谁,我心里很清楚。不仅我清楚,晁风更清楚。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晁风这次回来,就是奔着你身后那三位去的。连太平山庄、神农监狱、苗府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你觉着我杨幺敢得罪吗?我之所以站出来,是不想北京城连最后的脸面都保不住。如果太子府的招牌真被人拆了或者这里真的荒了,那以后这四九城的老少爷们还有什么脸面在外面混?”
男人冷冰冰地说道:“凭晁风,还没有这个本事!别说他了,在中国,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杨幺不屑一顾地笑道:“是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们还过来干嘛?”
一句话,就把男人给堵住了。
你要是不想卖,你跑过来跟我谈什么价钱?
这太子府是什么地方,除了国家之外,这普通人谁能买得起?你这都想跟普通人谈价钱了,那还不是只要价钱合适就着急出手吗?
杨幺悠然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男人说道:“我的价钱是不高,但是……你找不出比我更高的了!”
“进去说吧。”龙天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领头走进了大厅。
杨幺毫不顾忌的紧随其后,至于竹青虫和那男人在嘀咕些什么,杨幺完全不在意。反正今天,他就是要以四个酒瓶子的价钱来买下太子府!
温紫晏的办公事,霸气之中包含着一丝优雅,可是现在这丝优雅,已经被厚厚的尘灰所取代。
龙天麟面带自嘲地擦了擦沙发,苦笑道:“不过几天而已,就脏成了这样。北京的天气……真是让人没法活。”
杨幺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大大咧咧地说道:“让人没法活的不是天,而是人。什么事都瞎讲究,那就是穷讲究!”
龙天麟不动声色地说道:“理是这么个理,可是事不能这么办。太子府可不仅仅只是一栋楼,就连这楼下面的地、楼前面的停车场、楼后面的空地所有的产权都在我们手里。你用四个酒瓶子就买这市价至少在百亿的地,你觉着合适吗?”
杨幺情不自禁地笑道:“百亿?龙爷,您别逗了。是,这里如果拿来开发楼盘的话,确实值个百八十亿的。可现在的问题是,这里开发不了楼盘,也建不了商业区。就算是有冤大头接手了这里,你觉着他这楼能盖起来吗?就算能盖起来能卖出去吗?如果事情真像你说得那么乐观,你也不用来这一趟了。既然你来了,我想你就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了吧!”
龙天麟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小子,成精了。”
杨幺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淡淡地说道:“在北京,要是不精着点,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龙天麟突然话锋一转,神情凝重地看着杨幺问了起来。
“知道什么?”杨幺故作糊涂地问道。
龙天麟一字一字地说道:“太、子、府三个字的意义。”
杨幺一本正经地说道:“哦,你说这事啊。我本来是想查晁风来着,谁成想查着查着就把太子府的底给起了。这不起还好,这一起底,吓得我肝都颤了。这家伙,我想起那天替太子府出头来就感到后怕。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赶紧把太子府买下来吧,最起码这样以后晁风跟我秋后算帐的时候,我有话说。”
这个时候,竹青虫和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大步走到了杨幺面前,直直伸出了右手,声音凝重地说道:“农景阳。”
杨幺不冷不热地问道:“你和农沧澜是什么关系?”
农景阳不假思索地说道:“他是我堂弟。”
杨幺若有所思地笑道:“我就说吧,这农家也没出个什么像样的大人物,这怎么就混得那么好,合着是后头有神农监狱这个大后台啊!我一直就怀疑这农沧澜跟神农监狱有关系,现在看来,这事儿没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农景阳皱眉问道。
杨幺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跟农沧澜是铁瓷,属于无话不说那种,但是家里的事,他从来不说。他们家我去过,在不该住的地方还住的那么踏实,除了背后有人之外没有其它可能了。”
农景阳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很聪明,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干这么糊涂的事?”
“糊涂?我要是不糊涂的话,也不会想着接手太子府了。你们和晁风,那是神仙打架,跟我这种小鬼没有多大关系。但是……这四九城里头像我这种小鬼多了去了,太子府不仅是我们玩的地方,也是我们装逼充大个的地方,要是这里到时候被拆了,那我们还拿啥混?这俗话说,要饭也得有些杵棍的地,到时候我们连个杵棍的地都没了,这大大小小的圈子……也就没了。”
说到最后,杨幺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这不是在开玩笑,这是杨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这事,表面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