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潺潺流水的声音,海瑟斯牧师的精神顿时振奋,他们抵达密道尽头,合力推开遮掩的伪装门。
非常熟悉的地方,冰雪消融后的牛膝河。
‘既然是逃生的密道,应该在出口附近准备继续逃亡的交通工具,什么都没有,现在的牛膝河,即使有一条船,也不能顺流而下。萨曼森,我的老朋友,接下来该怎么办?’
“牧师,这里有一座桥,对面的丛林里好像有人。”安托拉着海瑟斯的衣角,小声地提醒。
“桥!牛膝河对面的森林,是守林人多利恩,赶紧走。”牧师反手抓住安托,往上游小跑一段距离,踏上跨越牛膝河的木桥。
“我说,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及时赶到的罪民墨菲分开河岸边上的芦苇,站在两个逃亡者的面前。
‘只有一个,接受黑暗之力的邪恶之徒,我能应付。’海瑟斯松手,把安托往桥上一推,“快走。”
“不,我们一起走。”不清楚现状的安托内心还有一丝侥幸,他知道没有家族领地合作多年的牧师引荐,是不可能敲开教会的大门。
“快走,你这个蠢货。”海瑟斯看见芦苇丛中有出现一个持藤鞭的黑暗奴仆,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无法幸免,他要为好友萨曼森保存家族的种子,说出重话,用力把安托推上木桥。
兼任猎户、向导的守林人多利恩很快出现在河对岸,他的手里还牵着一匹骏马,不是矮脚马那种劣等货色,而是真正的骏马。
安托还在犹豫,如果骑上这匹马,他可以和牧师安全逃生,离开沦陷的领地。
“快点滚过去。”惊怒交加的海瑟斯把怀里一包东西塞给安托,推着他走上木桥,随后站着面向追兵的墨菲和闻着味道赶来的海姆。
“邪恶的罪徒,除非踏过我的尸体,你们无法从这里通过。”站在桥中间的支柱上,牧师海瑟斯左手从背后抽出一根短手杖,顶端有一颗硕大的乳白色的欧珀石。
墨菲轻蔑地冷笑,持剑踏上木桥,杀戮和鲜血浸润的单手剑弥漫着黑暗气息,他举剑过顶,打算将眼前碍事的中年牧师劈成两片。
“万能的主宰,请赐给我战斗的勇气和圣洁的火焰。”牧师持在右手的火炬,燃烧的橘黄色火焰陡然高涨,形成一面无形的盾牌。
邪恶的黑暗之剑劈在上面,亡者的诅咒和怨恨迅速在圣洁的火焰中净化,甚至连剑身都灼热地无法把持,墨菲哀鸣一声弃剑后退,掌心通红冒出密密麻麻的燎泡。
圣焰和负能量的碰撞,固然击退了罪民墨菲,可是同样也抵消了海瑟斯的火盾,甚至连火炬本身都瞬间熄灭,只剩下袅袅白烟。
‘有趣,我清晰地看见藏在牧师怀里的圣物铜盘的光芒在迅速消弱。万能的主宰,真是虚弱地不堪一击。’来到附近的尼格拉观察着这场战斗,墨菲试探的任务结束,现在该轮到海姆的长鞭。
还没踏上木桥,海姆就甩动鞭子击碎只能供三个人并排行走的木桥两侧的栏杆,藤鞭末梢击中的地方,无论木条横辐还是粗如手臂的立柱,瞬间炸裂,碎片四溅。
短手杖的顶端欧珀石散发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一个球形护身罩继续守护着海瑟斯的身体,海姆的鞭子击在上面,除了荡起涟漪似的轻微波动,根本不能伤害里面的牧师。
海姆讶异地收回鞭子,很快他发现了对方的弱点,继续狂风暴雨地抽打,无数圆形水纹波动在护罩上来回荡漾,拒它抖动的幅度变大,却依旧牢不可破。
牧师终于放心:“沉沦的罪人,滚回黑暗中去。”
拉嗤笑:‘狂妄自大的愚人,你的失败就在眼前,你的末日必将快快到来。’
海姆的攻击不是没有作用,护罩明显地消耗后开始缩小,随后一切都在预料中的海姆用鞭子抽断海瑟斯站立的木桥中间的立柱上,“吱呀”一声,拦腰折断的柱子被水冲走,底下空荡荡毫无着力点的桥面木板重重地下沉,木桥两端瞬间冲天而起,萨曼森男爵的长子安托只能眼睁睁看着牧师被水冲走。
“你是我洗清身上罪过的战利品,被水冲走就太可惜了。”海姆甩开鞭子,像钓鱼一样,卷住在冰冷的河水中口鼻呛溺的海瑟斯,用力拉上岸。
墨菲怒视最后得利的海姆,对他争抢自己的战果耿耿于怀。
“别这样看着我,河对面的少年才是肥肉,我只是幸运地捡到一颗芝麻。”海姆抓了一把泥土塞进海瑟斯的嘴里,又从他身上的牧师长袍撕出布条,把手脚捆绑地严严实实。
可是他们都晚了一步,安托跨上守林人多利恩牵来的骏马,回头看了一眼,立即夹紧马腹,撒腿往牛膝河上游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