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想通了,凡儿,佳儿、娇儿,他们都能明白这不是真的,你虽然现在才明白,可也不迟。可是对这皇帝的新衣,没必要去找。”秦朝微笑道,“也没必要杀。”
“爹的意思是?”
“这皇帝的新衣只不过是小喽喽,一来,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二来,找到了,杀了又如何?有人要对付我,总能找到枪手的,总能找到理由,这事重要的是我们不能上当,不能亲者痛,仇者快。”秦朝瞟了霍青一眼,“像你娘和媛娘这样就不好,太过在乎他人的眼光,别人犯的错,她们俩自己却痛苦,这样可不好,你懂么。”
“我知道,如果我们痛苦,在意周围的流言蜚语,那反而是上了当,让他们赢了。”秦安朗声道,“不过爹,这事就这么算了么?”
“人有时是没有办法的,即便你爹,面对这种事,也有无力感。”秦朝苦笑,随即双眉一挑,“可再无力,也得面对,也得去反击,他们能够在报上污陷我们,我们难道就不能用报纸自证清白?”
秦安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随即又有些黯淡:“报上登文真的能够证明么?”
“相不相信是别人的事,安儿,你要知道人就是这样,没有外在因素下,有多少赞誉,就有多少诋毁,因此遭人嫉恨也是一种本事。”
“嗯。”秦安重重点头。
秦朝看向木然失神,无声无息泪如珠下的郭媛媛和霍青,心中只觉一阵阵揪痛,能够骗得了秦安,是因为秦安内心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同时又对某些事情并不了解,可是霍青,知道得更多,如何骗?
“安儿,去吧,安慰一下你娘,佳儿,你去安慰一下你媛娘。”秦朝摆了摆手,抓过报纸再一次读了起来。
洛阳安乐窝,程颐、司马光、吕公著、邵伯温脸色都极不好看。
“这件事,报上的证据并不足够,我觉得大家没必要多想。”邵伯温沉声道。
“证据是不够,可是若是真的呢,若将来有了真实的证据,那又如何?”吕公著看着手中的茶盏,声音说不出的沙哑,“这事不管有没有证据,重要的是世人如何看,秦仙傲本身就是贪花好色,有人从这上面给他下套子也很正常。”
“这事很难办,要找证据,是永远也不可能找得到的。”司马光沉声,“而且据我观察,郭媛媛和霍青模样极相似,乍一看到,两人就像两姐妹,若说她们是母女,绝不是空穴来风,因此这人报上披露的,说不定就是事实。”
“我也认为可能事实如此,想必子文、正叔亦是如此。”吕公著沉声道。
程颐、邵伯温微微点头。
“秦仙傲是学问界第一大佬,他的功绩摆在那,是要上历史书,被后人记住甚至引以为榜样的。”吕公著声音沉重而缓慢,“这样一个人,他的私生活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千秋万代,关系到整个社会的风气,我们若是不理不问,而秦仙傲又是如此才高遭天妒,这事不管是不是真,都必然被世人认为是真实的。”
“诚实不说假话,不做违心之事向来是人必须拥有的德操。”程颐双眉倒竖,“晦叔若让我们出头,为秦仙傲说话,这恐怕不妥。”
“秦仙傲这事很可能是真的。”司马光也摇头,“我们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不错,倘若出面说违心话,为秦仙傲遮丑掩恶,绝对有违圣人之道,此事万万不可。”
“正叔,君实,秦仙傲如今的地位,你我加起来都远远不如,他就是一个传奇,放在历史上,也是前无古人,至于今后有没有来者,我认为是不太可能,如此一个人,被无数后辈青年给崇拜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人给模仿,因此他的丑事不是他的事,而是整个社会,千秋万代的事。”吕公著沉声。
“两害相权取其轻,若是撒一个谎能够让天下……”邵伯温说道。
“这不是利益交换,而是原则问题。”程颐沉声,“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秦仙傲本身就是一个魔头,这样的人,没必要给他说好话。”
“我们不是为他,而是为了天下。”
“为了天下,就要替秦仙傲说好话?”
“若不如此,那人性是善还是恶?”
半山居后院中,王安石眉头紧锁,一旁妇人轻轻将茶盏放在王安石身旁:“相公,这不过是秦仙傲的私事,你也常说秦公子智慧通天,这种事想必他自己能够处理的。”
“人力有时而尽,秦公子是比正常人更有智慧,手段更多,可多智近于妖的诸葛亮六出祁山都无功而返,秦仙傲面对这事又能如何?”
“秦仙傲没办法,相公难道就有?”妇人轻笑道。
王安石揉了揉额头,看向一旁王旁:“旁儿,你怎么看?”
“俗话说为人师表,秦仙傲此刻就是天下之表率,一举一动都受到天下的模仿,我大宋四周,蛮夷之辈有风俗妻后母,报寡嫂,父死,儿子娶母亲为妻,兄死,弟娶嫂子为妻,这风俗怎么来的?前车之鉴,后世之师,儿子以为,若不想大宋也出现类似妻后母、报寡嫂的风俗,则秦仙傲的举动,只可遮掩,不可公示。”
“是么?”王安石眉头皱起。
山颠上青衣老者望着远山。
“人性终究是本恶的,儒家非要说性本善,讽刺,极大的讽刺呀。”慎独沉声叹息,“这一件事,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