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汐走了出来,站到了姚宸之的身旁,看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年轻人,道:“凭你也配说自己是个读书人?凭你现在的所做所为,你也配提圣贤?你可千万不要说你读过圣贤书,这简直就是侮辱了圣贤书。如果读书人都像你这样,读书只为诽谤旁人,只为像一个市井长舌妇一样,四处道人是非,那你不如不读书。”
“你…你…你这个恶妇。”那读书人恼羞成怒,跺脚甩袖,却不知如何反驳她。
杜雅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掀唇:“恶妇?你若是再敢口出诳言,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恶妇。”
说着,她就瞪向其他两个带头的人,一字一句的道:“别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你们若是不立刻给我夫君道歉,不当众澄清一切的话,可别怪我做出什么让人想不到的事情来。”
她见过一些更加恶意攻击的说法,也知道狗咬你一口,你是不该去咬狗一口,以报心头之恨的。
可现在,就算对方真的是一条狗,再这么中伤姚宸之,她很有可能会扑上去狠狠的咬它。
很多时候,狗也是欺软怕硬的。
尤其是像眼前这种穷追不舍的疯狗,它们往往咬你一口还不够,还要追着你咬,追着你吠,不将你逼进穷巷子里,它们绝对不会放弃。
难道,她要任由这些疯狗咬吗?
当然,不能!
对付这种疯狗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抡起拳头,揍它!
当众被告抵毁,别说她杜雅汐没有这个气度,就是姚家也丢不起这样的脸。
本想让丽婶她们控制一下场面,待会行了见庙礼再出来处理,现在看来,不立刻解决了这些疯狗,她今天是行不了见庙礼了。
也罢!
趁着今天姚家的人齐,她就做一次恶妇,看以后还有谁敢动不动就给她下绊子?
姚思维移目看向杜雅汐,眸中全是不赞同,只觉她这样丢了姚氏一族的面子,他润了润喉咙,道:“宸之媳妇,既然他们如此言之凿凿,那估且听听他们到底都听了哪来的歪风斜气?”
傅氏眼睛一亮,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姚绩,两人眸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巫丽子则垂首站在傅氏的身旁,看不出她的情绪。
倒是姚景之较沉不住气,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们见到这三人如此当众骂杜雅汐,心中皆是说不出的痛快,傅氏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揪着裙子,心里在兴奋的道:“骂得好!就是要这么骂,骂的姚思维容不下她,骂得杜雅汐在苏城呆不下去。”
如今这么一闹,不仅钟传弟脸上无光,就连【济世药堂】也不会再有人光顾,而且还狠狠的踩了姚家的脸。
姚思维就在意姚家的脸面,现在这些人让他颜面尽失,他绝对会发飙,而她就是要逼着姚思维下令让姚宸之休了杜雅汐。
就是要让钟传弟的如意算盘一一打乱。
巫丽子瞥了一眼傅氏兴奋得紧攥裙子的手,心里已有些明白,为何她总是输给姚老夫人了,就她这副沉不住气的样子,连姚老夫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若是能赢,那才是天下奇事一桩。
她抬头悄悄的看向姚思维,见他脸色都绿了,心知,好戏要开始了。
只是,这个计划会成功吗?杜雅汐刚刚那一席话,可谓是口才了得,骂得那个读书人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怎么的,此刻,尽管杜雅汐的处境很不好,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杜雅汐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扳倒。
她做的事情总是出人意料之外,不知这次她打算怎么回击?
那三人一听,就冲着杜雅汐,不屑的道:“还是族长有见地,像她这样的妇人,当真就该休出家门。”
杜雅汐勾唇冷笑,并不反驳。
那三人以为她是怕了,气势又涨了几分,“她怀胎下嫁,又与顾家少爷私下交往过甚,这肚子实在是令人怀疑。”
杜雅汐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她的肚子,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她就伸手拦住了姚宸之,对那三人,道:“昨天早上,我醒来后,我家夫君就详细的说了我在二叔婆家被人用méng_hàn_yào迷倒的事情,又说幸好有三太伯公替我切脉,证明了我的清白。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只是,你们这么说的意思,难道是对我三太伯公的医术不信任。还有,我听说,前天只有姚氏的宗亲在场,如今却是传得人尽皆知,我实在是怀疑有人不服我三太伯公,趁机想要取得族长之位。”
话落,她就转身朝姚思维福了福身子,恭敬中带着愧疚的道:“雅汐谢谢三太伯公愿意亲自切脉,证明了雅汐的清白。只是雅汐不孝,因为雅汐让三太伯公受人怀疑,又授人于不公不正的话柄。”
姚思维气得全身发抖,他转身厉目扫过姚家人。
他心里清楚,杜雅汐分析的全在点上。前天之事,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外泄,结果还是流到了外头,这事就不可以是旁人所为。
所谓家贼难防,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这事就一定是那天在场的姚家人传出去的。
姚家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这时,杜雅汐趁着姚思维开口之前,“嚯”地转过身,朝丽婶几人示了个眼色,自己则大步走到那名年轻男子的面前。
那男子被她气势汹汹的样子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