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
杨文武见酒鬼大师伸手去摸怀里,以为是暗器之类,正要警觉,不想却只看到一根貌似只能用来打包袱的破布条。
在他眼中,天衣所幻化出的装备必然光鲜灿烂,所以完全没往那里去想。
“袜子?”
“不,就算是那个大叔,也不可能用这么惨的袜子……话说回来,为什么会以为是袜子?”
沙业和程铁轩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仇无衣虽觉得奇怪,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安慰由于不能战斗而变委屈的范铃雨,也就没太注意这个布条究竟有什么用处。
“啧啧啧,真是让听者落泪,这可是大叔我天衣上堂堂正正的武器——宗师之布!”
酒鬼大师顶着龙形大缸,两手拽住摸出来的破布条,啪啪啪地抻动了好几下,这所谓的“宗师之布”倒是挺长,折成几叠握在手里还有一米多的长度。
“什么?哈哈,哈哈哈,你干脆认输行不行?别给自己找这么傻的台阶啦。”
杨文武仰天大笑个不停,越看越觉得好笑,最好笑的还是酒鬼大师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明明刚才还是一脸吊儿郎当,结果掏出了个破布条之后却反而严肃了起来。
这不是搞笑是什么?
“咳咳,阁下不准备出手吗?”
酒鬼大师依然宝贝般地拽着布条,煞有介事地开口问道。
“啥?出手?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被我堂堂正正的打败,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杨文武忽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话音未落,两手向着把玩布条的酒鬼大师一齐猛推,霎时间打出了五个电光轰鸣的雷球。
酒鬼大师眼皮一翻,脸上萧杀之气尽去,傻呆呆地向着五个电球飞来的方向张大了嘴,就好像被从天而降的板砖打傻了一样。
“大叔傻了吗!”
凌戚还期待能够看到酒鬼大师展现出什么绝技,结果只看到发呆,而且是顶着大缸发呆,立刻愤怒地吼了起来。
杨文武自觉已经稳操胜券,得意地抱起了手臂。
飞来的几个电球速度各有不同,方位也大有差异,眼看速度最快的电球已经撞到了酒鬼大师的面前。
“哈哈哈,原来如此!”
酒鬼大师的左脚忽然猛地抬起,右脚也只剩下脚尖沾在地面,头上顶着的缸狂转起来。
这个龙形的酒樽,大鼓,或者说缸,其实相当于酒鬼大师这件天衣的一个开关,如果停止了转动,则只能使出不到一半的力量。
有了大缸的加持,酒鬼大师身子向后一仰,小腿弯曲,上身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整个人变得只有小腿那么高,虽然人横过去了,大缸却仍在转动不停,被吸力吸在了他的头顶。
远处,除了仇无衣和谢凝的面部表情还算正常以外,其他人张大的嘴就再也没有合上。
除了“猥琐”以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能够形容酒鬼大师。
但这姿势猥琐归猥琐,动作却快得出奇,而且走位刁钻得不可思议,轻而易举地穿过了五个电球,向着杨文武步步逼近。
“荒唐!”
杨文武立刻有了一种被耍弄了的感觉,气得两眼一抹黑,心中更是惊讶,掌心接连不断地飞出电球,密密麻麻地投射过来。
站在旁观的角度,仇无衣才得意看清杨文武的招式,也终于意识到凭着一股意气与身着无缝天衣的人对决是多么的凶险,这些电球若只有几发,几十发,或许还能够应付,然而若是像这样接连不断地投出,自己虽然不至于没法应对,不擅长轻身的几个人恐怕就有危险了。
随着天地激斗大会日期的接近,各路强者通过这座乐园之都,最后将汇集到终点圣子城,到那时候又会看到什么样的强者?是否也会有像杨文武这样的家伙混迹于大会之中?
可是仇无衣的心中并无畏惧,只有期待。
一只小小的手突然攀上了仇无衣的指尖,紧紧地握住,软软的掌心很热,热得像火炭一样,无需语言,单是从温度就能感受到那一股斗志。
“你也在期待吗?”
仇无衣低下头,小声问道。
“像这样的人,到时候一定还会出现。”
范铃雨没有正面回答仇无衣的问题,雪亮的瞳孔中燃烧着狂热,那是对战斗的渴求。
“不变得更强是不行的。”
言罢,仇无衣握住了那只仿佛燃烧着火焰的小手,尽管烫得发痛,也不愿意放开一分一秒。
力量,就算只有几天而已,也要尽可能让自己变得更强一些。
此时的战场已经千疮百孔,不过每这个城市可能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人来阻拦。
“可恶!怎么打不中!”
杨文武的情绪越来越烦躁,因为无论发出多少电球,酒鬼大师依然像从筛子中漏掉的水一样,以各种千奇百怪的丑陋姿势在大大小小的空隙之间穿行,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如果是像寻常武者对决一样,酒鬼大师用精彩漂亮的身法避开攻击,杨文武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偏偏就没有这样的事儿。
在躲避电球的空隙,酒鬼大师甚至无聊地挖着鼻孔,有时候也会回头向观战的学生们挥手致意,或者打呵欠。
这令杨文武深深地感到自己被侮辱了,转念一想,这个醉鬼虽然身法惊人,但始终没有反击,这似乎说明他不擅长进攻,而这一系列奇怪的身法也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目的就是让自己在烦躁之中失去判断力。
如此想过之